悦人拨动着炭盆里烧的通红的银骨炭,只觉得炭盆里传来的暖意比着适才有些低。
便小心翼翼的在碳框里翻找了几块儿个头比之大部分都小一些的银骨炭,朝着炭盆里放去。
悦人再次慢吞吞的拨动着炭盆里的银骨炭,好让新进去的银骨炭快速的与之前的银骨炭相接触散发出暖意。
好烘烤着内堂里,不叫里面的人儿感受到半点儿初春的寒意。
隔着门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悦人抬了头朝着窗户那看了看。
瞧见外头人影攒动,估摸着时辰也快到了卯时。
而另一头的厢房里头,双亦觉浅再加上察觉到时辰快到了,也不敢贪恋被窝里的温度。
等着双亦洗漱完毕,外头窸窸窣窣的扫院儿声脚步声也不断的正在惊醒这临近清晨的八王府。
“吱——”双亦推开了门,初春的寒意还是叫双亦搓了搓手,只打开门的那瞬间,适才还被屋里碳火所烘烤的懒怠,便被春日里的风吹了个干净。
双亦的住所离着昭华所在的正房不过几步路。
双亦只走了个回廊,便瞧见了在门口阶梯上,靠着朱红色柱子打着盹儿的兴安。
而兴安被露水打湿的衣摆,半在漫坡上,半在阶梯上。
许是察觉到了双亦的步伐,也可能是洒扫的婆子丫头来回走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总之兴安这盹儿并未持续了太久,只消了片刻便睁了眼,兴安瞧见了双亦。
只守了一夜的困倦,可不是这会儿子的寒意能驱散得了的,兴安使劲儿的搓了搓脸,才觉得困倦散了散。
“快卯时了,向婵前脚才来不久,这会儿子该是在外间给主子烹茶,外头冷,你且快进去。”
兴安起身拍了拍自个儿潮湿的衣摆,适才困倦的时候不觉得冷,这会儿子困意去了大半。
这风一吹倒才后知后觉感到这衣裳有些钻风,抵不了多少寒意,也不忘催促着双亦快些进去烘烤碳火去去寒意。
“你且快些回去吃上一盅热茶去去寒意,换了杨路来跟前伺候,”
双亦瞧着天色已比适才的灰蒙里多了几缕破晓,这福熙院儿里婆子丫头小太监,这会儿子基本上都动了起来。
估摸着还有一盏茶的空档儿昭华才会起身,便不免的对着兴安多说了句:
“既是收了徒弟便在偏房里吃茶等着就是,怎得自个儿在这守夜,夜里的寒气儿可比这会儿子重多了。”
“这不是怕主子夜里醒了我这头儿来不及跑,索性就守在门口,夜里也能听得见里头的动静,茶吃多了也不好侍奉主子。”
兴安打了个哆嗦,潮湿的衣裳带着寒气儿穿在身上只叫人冷得打紧。
搓了搓手,又觉搓手的暖意不能叫双手有多热乎,便将冻得发凉的手放在嘴边大口哈了几口气,这才继续说着:
“我瞧着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叫小六子他们先回了厢房暖暖身子,等着晌午再过来当差伺候着。”
双亦也没戳破兴安其实心里也还怜惜着小六子那几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