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降魔战争之前,艾斯嘉大陆被卷入一场惨烈的内部战争——「人类大统一战争」,也称为「异族大屠杀」。由于和魔族常年战事,控制东方学舍的神子神女为了转移民族矛盾,削弱异族的力量,让人类更加独大,煽动精灵和矮人的矛盾,酿成了这场波及艾斯嘉所有异族的昏暗战争。
这场愚蠢的内战也使内耗加剧,人类与各个异族的矛盾加深,参战的日精灵、月精灵、矮人族都损失惨重,人马族和侏儒族灭亡,巨人迁徙,水族退回外海,翼人升空避世,亚利安族的唯一传人罗里兰塔丧生。
内乱导致人类在内的种族都元气大伤,弱势的异族遭到残酷的迫害,尤其羽族,由于羽毛有药用价值,美丽的外表和羽翼,仿佛人形的珍禽异兽,很早以前就遭到人类的捕猎。翼人公主莉拉就差点被狩猎人捉住,幸好遇到了罗里兰塔,两人相爱后得到丈夫的保护。但是罗里兰塔死后,莉拉依然没逃过劫难,族人还将她们母子抛弃在地上。
帕西斯永远忘不了童年的屈辱。
当时为了逃离人类的捕杀,十位翼人长老以生命的力量活化本来位于极东海的天空之岛,使之升空,成为名副其实的「天空之岛」。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被淡忘,越来越多的年轻一辈受不了和平却拘束的生活,离开故乡,来到这个大千世界。席斯法尔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因此他是羽族和人类的混血。
透过他,预见到自己快要撑不住结界的现任族长克里莫与东城城主搭上线,通过几次交谈和长期的观察确认他可以信赖,决定将族人的未来委交给他。理所当然,这次空之祭,罗兰就成为贵宾。
除了他以外,东城救世主兰冰宿,随侍武官艾德娜·菲尔,水族族长艾露贝尔·西珐和三将之一席斯法尔·克雷因也在受邀行列;而帕西斯是罗兰自己要求陪同的随行者。
以蓝天为背景,翠绿的小岛峰峦叠嶂,远远望去景致优美,涤人心脾。深深凝望那片原以为此生无缘的世外乐土,帕西斯整个人飞进母亲的童年,遥想她是如何在那里出生、长大,而没有注意到同行者的情况。
“师…师父。”一个呼唤响起,悠扬的声线没了平日的理性沉稳,反而颤巍巍的像受了莫大的惊吓,“这个……这个东西真的不会翻吗?”
“怎么?”帕西斯回过神,环视同行者一个比一个惨白的脸色,不解地歪着头,“感觉不平稳吗?”
“平稳,但是——”四面空荡荡的,实在很不保险!
“平稳就行了嘛,我保证它结实耐用,稳如平地,看!”说着,帕西斯还身体力行地一手握拳,重重擂下,骇得罗兰等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地喊道:“别敲!别敲!”
没错,他们一行六人,正乘坐在一块约二十厘米厚的大毯子上,朝天空之岛飞去。据说这是帕西斯呕心沥血的炼金作品,质量可靠,舒适性强,沿途还可以欣赏风景。
见鬼的欣赏风景!罗兰由衷后悔,真不该鬼迷心窍相信了师父的巧言令色,坐上这条毯子。他宁愿单枪匹马面对十万大军,也不要再经历这种惊吓。
连他都这样,其他人的状态更不用说。而且那个始作俑者还嫌不过瘾,摸了摸光滑的下颚:“你们觉不觉得太慢?”
一双双眼睛惊恐地睁大,不及反应过来,某人已擅自下了决定:“是太慢了,照这个速度,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好,全速前进!”
“啊——”
这一次,崩溃的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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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没事吧?”
前来迎接的羽族小队错愕地看着五名男女摇摇晃晃地从一条怪异的毯子上面下来,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其中一个金发青年喘了会儿粗气,咬牙切齿地道:“师父,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我又没恶意。”卷起毯子的银发青年闻言十分委屈,“我还是特地做风毯出来,想给你们一个安全又快活的旅行。”
是惊悚又悲惨的旅行吧!
众人的视线带着腾腾杀气。
“失礼了,我是罗兰·福斯。”罗兰首先振作起来,向为首的队长致歉,帮忙冰宿站稳;接着是自己跳起来的艾德娜;席斯法尔则扶艾露贝尔起身。羽族们客套了几句,带领他们前往祭典现场。
整座小岛翠意盎然,但是树木都不高,显然是为了方便岛民飞翔。远远可见许多忙碌的身影,喧哗的声浪隐隐传来。
恢复精神的冰宿饶有兴趣地打量走在自己前面的羽族,研究这个种族的生理奥秘。鸟类能飞是因为骨骼空心,胸部有龙骨的关系,这些有翼人胸肌并不特别发达,到底是怎么控制平衡的?听说羽族的体重极轻,那么骨头一样了。可半羽族又是怎么回事?一半空心?
可惜来的那天没带舅舅的手术刀,不然就可以解剖了。
她在这厢转着可怕的念头,那厢席斯法尔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和她拉开距离。帕西斯当然不会被小女孩吓着,冰宿的怨气也不是对着他散发,周围的羽族更没看出这个人是自己的同伴,倒是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除了矮人、兽人,异族大部分是俊男美女。因此一路走来,经过或看热闹的羽族无不身材苗条,面容纤细,发色和眸色从黄到棕不等,耳朵清一色是三丛毛茸茸的羽毛。罗兰观察至此,忍不住吐露疑问:“岛上没有翼人吗?”
队长惊讶地看着他:“您真是博学多闻,没错,我族是翼人的旁支。本来是我们羽族人数比较少,可是千年前的人类大统一战争里,翼人几乎遭到灭族的打击,之后也极少有人生育,所以到现在,只剩下克里莫族长和红羽长老几个。”
红羽……听到这个名字,帕西斯的瞳仁猛地收缩。席斯法尔头一撇:“哼,他们人少也好,成天狗眼看人低,叫我们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