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梅斯把手放到左胸前心脏的位置，深鞠一躬。只听周培毅接着说道：“您是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的管家，这不错。公爵夫人是我尊敬的生意伙伴，是我，理贝尔惹不起的人。这些，您很清楚。可是，我也没有忘记，在初次拜访公爵夫人的那驾马车上，您是递给我那杯有问题的红茶的执行人。我尊重您对自己能力和那杯红茶保密的必要，但您也会因此承担我的不信任。所以，说与不说，在您自己。这会决定我对您信任的程度。”</p>
托尔梅斯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周培毅收起了严肃的表情，在稍显浮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当然，您也不需要多么紧张。我们理贝尔家呢，如您所见，最大的特点就是跳脱与自由。在家族内部，我是并不在乎所谓身份的区别与爵位的高低的。比如这位艾达拜伦小姐，是来自致命地下家族格罗尼兹，在遇到我之前，人生的主要内容是在罗娜索恩城的空港里维修飞行器。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有边界感而且非常敏感的少女，不像现在这么无礼。”</p>
艾达拜伦本来趴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刻在记忆力。听到理贝尔突如其来的这段讽刺，不由得跳起脚来。</p>
但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周培毅又说道：“还比如这位看上去非常正经的女仆，实际上还是我的助手，我的大部分决策居然还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不是吗？”</p>
像是为了印证理贝尔的说法，科尔黛斯在他身边非常配合地单手比了一个v字，看得托尔梅斯小姐也不由得愣住了一下。</p>
随后周培毅说道：“您是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的管家，我不会奢想着挖公爵夫人的墙角，您也不需要您的能力与素质被我觊觎。不过呢，既然您作为同行中的一人，和我一起来到卡尔德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我希望您能尽可能融入团队。我一向是个喜欢分享还大度的好人，希望您可以在这里过得自由开心。”</p>
托尔梅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她的注视下，名为“理贝尔”的贵族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远远眺望着逐渐变得清晰的大陆架。这是中伊洛波星系最大的行星上，卡尔德王国的大半疆域都在此处。而在不足空天艇一天航程的另一颗行星上，就是卡尔德与阿斯特里奥的战场。</p>
如此看来，两国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而战场距离卡尔德的主行星更近，卡尔德理应在补给线占有极大优势。</p>
为什么，无论是军力还是补给都应该有巨大优势的卡尔德会选择长期的避战呢？在战场上遇到偷袭失利，不足以让他们失去信心。卡里斯马的援军，也不足以逆转战场态势。视野中，卡尔德繁华的城市热闹如旧，这里的人们似乎并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p>
而在周培毅眼中，地下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可都来自中伊洛波。他们全都是阿斯特里奥人吗？</p>
周培毅挑了挑眉毛，想起了雅各布老师曾经教过的知识。</p>
“中伊洛波，是卡托里派与奥尔托派分裂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