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李佤,一头扑在‘尸身’上,放声大哭,痛彻心扉,这要是在后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东家最少打赏一千。而刘李佤没当经纪人之前,还真干过这活,当时他为了讨生活,给死人下跪哭过丧,给新人结婚撒过花,给病人排队挂过号,给黄牛彻夜买过票,绝对资深社会人。
众人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也不舒服,特别是那些军人,更有无限感慨,有朝一日葬身战场,又有谁为他们放声痛哭呢?
那位朝廷的特派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飘然长须,一看就是文官,小声的问身边闻俊的副将道:“敢问将军,此人是谁?”
那副将是有数知道本次计划的几人之一,自然认识刘李佤,当即道:“此人乃是闻将军的至交好友,闲暇时,与我家将军同吃同住,交情笃深。”
特派员点点头,却见刘李佤哭得更狠了,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其实他是在哭副将的那句话,哪跟哪就同吃同住,听起来绝对有基情啊!
刘李佤这一哭,也将气氛衬托的更加悲伤,锦上添花一般,让丧礼更真实。
朝廷特派员对着闻俊的铠甲,细数了他一生的功绩,大小战功数十,特派员代表皇帝和兵部,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表奖,并追认他为骠骑大将军。
随后,几个同等级的将军将上香设拜,将烈酒洒在地上,告慰英灵。
接下来,丧礼开始对外开放,门外等候多时的各级官员陆续进场,刘李佤始终趴在‘尸身’之上,但其他人不能靠近,他偷偷观察着这些人,神情各异,表情不一,有的是真心佩服闻俊的功绩与人品,真心下拜,诚心上香,有些人则就是来走个过场,都是场面上的事儿,而那些地主乡绅则完全是为了送帛金随份子来的,出手最少的也得一千两。
看着一张张银票,更冥币似地交到兵士们的手中,刘李佤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他很怀疑闻俊就是借机在敛财,难怪那么多领导遇到一点芝麻绿豆的事儿,都要大操大办,那么多下属,合作单位,监管单位,谁不得来表示表示,意思意思啊!
“宁远县赵家,赵大小姐道!”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清脆的吆喝响起,今天到场足有三百多号人,除了那个朝廷特派员和军阶高的将军人物被报名之外,这位赵大小姐是第一个无官无职享受此待遇的人。
这是灵堂,所有来吊唁之人进门后,第一眼看的就是死者,赵大小姐也不例外,她穿着一袭白裙,素服加身,一进门向那摆放尸身的位置看了一眼,当即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身后的贴身保镖连忙将她扶住,直到听到哭声,大小姐才醒过来,满脸惶恐的径直走到尸身边,由于她身份特殊,又是唯一的女性,所以谁也没敢阻拦,只见她蹲身,咬着牙,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狠狠道:“你有病啊,那是放尸体的地方,你趴在那一动不动的干啥?害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