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钻进吉普车里,林浩轩叹道:“荣天,五分钟后报警!”
易荣天轻轻微笑,点点头道:“明白,这次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林浩轩靠在座椅上不,闭着眼睛道:“荣天,我们找个地方歇息,记住,我们不要过早跟甄爷摊牌,你千万要压制住仇恨,你放心,死去兄弟们的血仇,我会找机会给你报的,但现在要装作毫无所知!
这样甄爷就不敢明着对付你,我们生存空间也就比较缓松!
易荣天点点头,叹道:“明白!”
片刻之后,吉普车在易荣天指引下,向市区中心驶去。
此时,瑞荣大厦的某处阳台,黄倩抱着双膝仰望天空。
她的眼里有着欣喜,也有着忧郁,依稀能够忆起昔日稚气却刚毅的自己:无论你是否答应,但从今天起,我们就不再姓甄,我们都要姓黄,妈妈的姓!
正如易荣天所料,罗马下雪了,餐桌上的牛奶冒着热气,新鲜出炉的面包也散发甜味,但甄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因为昨晚的一石四鸟之计仅成功了小半,消耗了易荣天的势力,也把明兴帮百余人送进监狱,但林浩轩他们没死,那就是最大败笔。
更让他愤怒的是,派出捡便宜的精锐,不仅没有捞到丝毫好处,五十余精锐竟然跟追击林浩轩的明兴帮精英在停车场拼杀,双方几乎砍得仅刺七八人,还让警察抓个正着,让自己损失惨重,也不知道是林浩轩探出他的阴谋,还是无意中闯进停车场,总之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胡继斌轻轻微笑,为甄民倒上牛奶道:“甄爷,你不要沮丧,虽然这次失败了,但黑衣党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相信马科夫先生跟林浩轩谈判之后,无论成功还是破裂,都不会对唐商协会动手了。
这算潜在胜利了!”
甄民微微发愣,随即挤出笑容:“贤侄有理!”
胡继斌先端起牛奶喝了两口,随后意味深长的道:“我知道甄爷昨晚有所损失,但只要干掉林浩轩他们,所有的损失都能得到补充,单是煦清酒吧就可以日进斗金,所以甄爷要振作起来,实行我们的谈判部署!”
甄民点点头,把面包塞进嘴里:“唯有如此了!不过昨晚把明兴帮弄得血流成河,却又没有达到目的,我担心阿拉瓜会生出怒意,你想个好点的借口应付他,等明晚谈判结束后,咱们再卞心来对付明兴帮!”
眼里闪过狡黠,胡继斌笑着回道:“甄爷放心,我都跟阿拉瓜打过招呼了,告知是林浩轩他们叫来的警察,同时还让警局内部人有意无意泄漏是林浩轩指使他们,所以明兴帮现在恼恨的是林浩轩,而不是我这个卖盐商人!”
甄民哈哈大笑起来,竖起拇指赞道:“贤侄神人啊!”
他的赞扬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说服阿拉瓜再次信任本身就是难事,但胡继斌却能让罗马女强人维妮娜帮忙演戏,那更是天大的难事,可见胡继斌的公关能力非同小可,也因此让甄民更加器重这个盐商贤侄。
胡继斌拿过面包咬着,脸上闪过难言之隐,神人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为了不让明兴帮怀疑自己,他凌晨去警察公寓找了维妮娜。
此时的林浩轩,正领着易荣天出现在乔永魁隐藏之地,推门而入,易荣天便看见了传说中的悍匪乔永魁。
这间天台铁皮屋有四十多平米,采光很好,被灰云滤过的亮光从明净的窗户照射进来,光线因此而变得柔和清亮,乔永魁披着厚实的风衣,正端坐在桌子前清理枪支,但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在擦拭而是在抚摸。
因为擦拭,只是泛泛的清洗,呈现出来的就是冰冷和机械,而抚摸,则有爱护和交流,能够更充分的把枪支融为自己信赖武器,前者的关系仅是相互利用;后者的则是出生入死,谁能更凶悍致敌。
答案显而易见!
这间屋子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床上的薄被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桌子放着几本枪械书,但因为乔永魁的存在,而使整间屋子都显得满满当当,仿佛再插入一根针,都会引发爆炸。
乔永魁今年二十多岁,身材高大,相貌粗粮,给人岩石般的坚硬感觉,做为曾经混过部队的易荣天的,他又从乔永魁的身上,捕捉到了铁与火的气息。
易荣天清楚的知道,这种气息,只有经历过血腥杀戮,才有可能培养出来,后来的模仿,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的真实。
即使林浩轩走进来,乔永魁也没有抬头,甚至连抚摸枪支的手势速度都没改变,等他静静的完枪支后,才抬头对林浩轩笑道:”岐少,你们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没有拿下黑衣党之前,你都不会来见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