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黑暗,漫无边际。
两人手机电量早已用完,屋里断水断电,根本没法充。没手机没手电没法照明。
陈梦只好在床边点了根蜡烛,借助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许晴那张虚弱苍白的脸蛋。
心疼。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心仪的女子感到心疼。
“晴儿,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嗯!”
许晴自幼无父无母,是爷爷许镇南一手带大,虽然爷爷对她极为疼爱,但每次见到别的小孩有父母陪伴、见到别的小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都会觉得心酸。
如今她是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除了爷爷以外的其他男人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竟然来自一个她原本有些讨厌的男人!
许晴突然轻声说道:“梦哥,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
声音微弱。
“嗯,乖乖睡会儿!我还不困。放心,有我看着你!安心睡吧!”
许晴安心地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陈梦知道她体力不支。都是渴的和饿的。他想趁她睡着,再去找找食物和水源。
即便没有食物,能在院子里挖口井取点水也行啊!可是怎么挖井呢?
一想到这个,他头都大了。
就在这时候,陈梦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响声,似乎是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但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让他不敢确定,也不敢离开。
其实他的感觉是对的。
就在此时,距离伫立在青天白日下的许家大院八百多米远的地方,聚集了五六十个黑衣人。
为首的是义云社的高进和曾伟。
那些黑衣人都是义云社的打手。
只见他们手持刀棒,口中大喊着“老大!我们来救您啦!”、“阿公!我们来救您啦!”一次又一次往许家大院冲过来。
但冲了数十次,都徒劳无功!许家根本无法靠近。兄弟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了。
“停!停!停!”
曾伟大声命令道。
众弟兄都停了下来,全都瞪大着眼看着许家大院,一脸不可思议。
曾伟喘着大气说道:“这里有鬼!闹鬼了!我们老大肯定被那臭娘们给害了!”
高进说道:“伟哥!我知道那臭娘们在哪儿上班!就在老大常去的那家会所!咱们上会所找她去!”
众弟兄一听,马上就要上车出发。
就在这时,从远处飙来一辆帅气的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嘎然停下,扬起一片灰尘。
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一头长发、相貌俊朗、身材魁梧的帅小伙从车上下来,把头盔往车上一挂,看向众人。
动作潇洒至极。
高进和曾伟正要开口,帅小伙已经抢先说道:“我欠你们老大一条命,现在是时候还了!”
众弟兄还在纳闷哪来的“神经病”,帅小伙继续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浩云!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义云社二当家!梦哥永远是我们老大!如今梦哥不在,义云社,我做主!”
众弟兄一听,纷纷骂开了。
“呵呵,你算老几?”
“哪来的垃圾?信口胡言?”
“进哥!干死他!”
“……”
这并不奇怪!眼前这个人,他们从未见过!竟然一见面就要当他们义云社二当家!
而义云社是四大社团之首!
一来就要当老二,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什么东西!
陈浩云并不生气,依旧语气平淡:“这是梦哥的命令!要不是梦哥,我不会出山!”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令牌。
大家一看,全都愣了。
玄铁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义”的繁体字。
的的确确是义云社的话事人令牌。在义云社,那是见令牌如见话事人!
令牌从不离身!如此说来,令牌确实是陈梦交给陈浩云的了!
众弟兄一见令牌,再无怀疑,瞬间单膝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浩云哥!”
陈浩云看着众弟兄,目光深邃,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又带着一丝冰冷和坚定,只听他说道:“梦哥回来,我马上走!现在,我要带你们铲除六合联、宏兴社和东新社!”
原来,陈梦在不久之前就预感到自己可能会陷入困境,所以提前找到了陈浩云,要陈浩云替他照顾好义云社!
他信得过陈浩云!因为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这段历史,容后再叙。
夜色弥漫,烛光摇曳,眼看就要烧到尽头。
这可是最后一根蜡烛了。
陈梦面有忧色,仔细看了看许晴的脸,再探一下她的鼻息,顿时大吃一惊。
许晴呼吸微弱,脸色微微有些发黑,尤其是嘴唇,更是如此。这是中毒的迹象!
毒?
哪来的毒?
陈梦仔细一看,原来周围的空气之中,不知何时已经被一股浓浓的黑气所弥漫。
“为什么我……我没中毒?”
他觉得很奇怪。
“晴儿,你醒醒!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