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泰本来就准备对付离光家,眼下摄政王不思朝政,是他趁机归政的最好时机。
离光匡的大道理听得他耳朵都冒老茧了。如今借辰王的手,将他拉下马,倒是省了他许多事。
人生这么些年,他觉得真正舒心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他精神抖擞起来,连平日瞧不上的,愣是看得顺眼起来。
他在宫里大摆宴席,载歌载舞,喝酒享乐,彻夜不眠,十分自在快活。
程崇年在一旁,因为司空泰的喜爱,神色自若,已不在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如今在这宫里,谁人不敬他。
“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年卿,如今我不用出手,辰王就替朕解决了离光匡这个麻烦,他既然去守了皇陵,这辈子也不必再回西陵城了。”
离光家,历经几世辉煌,这棵大树,倾然倒塌了,还这样的猝不及防。
程崇年仍旧觉得遗憾,和内心的无底洞,没有被填满的空旷与不甘心,他的仇还没有报!
“听说,离光家的女三公子,连夜离开了西陵城,不知去向,走时只给家人留下一封书信。”
司空泰道:“不足挂齿,她一介女流,掀不起来多大的风浪。”
l可是,他恨啊!
他原本堂堂好儿郎,弄到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拜离光楚所赐。
现在离光家倒了,离光楚跑了,倒叫他现在去恨谁?
恨谁?
程崇年的眼神从迷茫,一点一点变得清明。
该恨!
她!
是她将自己绞入纷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