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你说啥呢!你不帮忙就算了,咋还说风凉话!”赫敏急了。
“我说错了吗,他违法还有理了?他吓坏了孩子,惹得全家不宁,还要咱们在外面给他磕头求人去?就该判他三年!看他长不长记性!”
赫敏一头趴在张丽群肩膀上,“妈,我可咋整啊!”
张丽群也哭,“春梅啊,那老头腿折了,咱得赔人家啊!”
“那就赔啊,他们正应该赔啊!现在就该拎着四样礼去医院看人家,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首先求得人家谅解!快四十的人了,有点事就回家搅和!赫敏,你要哭就滚你自己家哭去,不许在这里气我妈!”
赫敏哭得声音更大了。
张丽群叹气,“小敏刚买了房子,哪有钱啊!”
“那就把房子卖了。”赫春梅轻飘飘地说完,看看手机,拉着邱继业过去跟赫老太太告别,“妈,我走了,暑假再回来看你!”
赫老太太还是端坐床上,摸摸女儿的手,“路上加小心。”
赫春梅眼圈一红,“妈,你心宽点儿,啥事儿都别生气啊!”
赫老太太点点头。邱鹿鸣看着想笑,她觉得赫老太太根本不用人劝。
赫长江几人也都纷纷过来告别。
赫老太太下唇有些哆嗦,年纪大了,面对离别,到底还是难过,“去吧去吧,下回还能见着呢!”惹得赫长江俯身抱住老母亲,掉了几滴眼泪。
临出门,赫春梅又退回几步,指着赫敏说:“赫敏我告诉你,你要敢打我妈和我姑娘钱的主意,我可饶不了你!”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邱鹿鸣,“存志送我们就行了,再打个车,都别出去了!”
说一不二的赫春梅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邱鹿鸣之所以没跟着父母一起走,是因为她要跟着赫存利一家一起坐高铁去哈市领奖。
她也认为赫敏夫妇应该自己承担责任,无论是赔钱还是拘留、服刑。
但她也知道,如果赫敏跟她开口借钱,她好像还真不大好意拒绝,毕竟现在就她手里有这么一笔闲钱,还是白来的。
晚上躺在床上,邱鹿鸣问赫老太太,“姥姥,你说我该帮我姐吗?”
“你姐从小就欺负你,一到吃饭就把你撩哭了,害你打小胃口就不好,她那就是嫉妒。可也没啥弯弯绕,就是个嘴直的,心里想啥嘴上就说啥。”赫老太太一下一下拍着邱鹿鸣,“现在你们都成家了,不是小时候了。但是吧,一家人该伸把手的时候,就伸把手,如果你姐跟你开口,你就借她两个,如果不开口,你也别上赶子。”
“嗯。”邱鹿鸣点点头。
“这人啊,都是这样的,上赶子白来的东西,她不知道珍惜,日子长了,还当你是应该应分的,下回有事你差一丁点儿,她就怨恨死你!你姐啊,更是这样式儿的人。你啊,就等她求你,求了也别一下就应承,记着了?”
邱鹿鸣笑了,把头放在赫老太太膝头上,姥姥还真是偏心。
“姥姥你真好。”
“里孙外孙我都疼,可咋也大不过一个理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