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捧哏肖甜甜夸张地惊呼。
“那可不咋的!大黄鱼!”赫长海吱一声干了一盅酒,对赫老太太笑着问:“额娘,你说咱家就那么搬来搬去的,你把那死老沉的坛子藏哪儿了,咋就没人发现呢?”
赫老太太略微得意地白了她一眼,“做人啊,啥时候都得留条后路!”
“啧啧,这老太太,忒精了!”赫长河夸张地赞叹。
“行了!”赫老太太吐出一口气,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该嘎哈嘎哈。”
大家连忙纷纷起身,让出路来。
“别扶我。这两天你们再想吃饭就去饭店,别搁家折腾你大嫂,她也六十多了。等除夕人都回来了,年夜饭也去饭店!”赫老太太说话掷地有声,直说得大舅妈热泪盈眶,扶着老太太一路小碎步将她送回了主卧室。
赫存志不知啥时候拎了一塑料袋雪糕回来,“我奶以前老厉害了,说一不二,是咱家定海神针,不单把我爷制得服服的,连带儿子媳妇都溜溜的,......除了我老姑!”
“你老姑咋的?”赫春梅眯着眼睛沉声问。
“对对,就这样式儿的,我奶年轻就这样!”赫存志拿出一根雪糕,讨好地说:“姑奶奶哎你吃一根儿雪糕降降火,饶了小的吧!”然后又给邱鹿鸣,邱鹿鸣摇头拒绝,不肯吃这冰凉的甜食。
“咋了?你不最爱吃大庆这雪糕吗?哥特意给你买的!......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赫存志转身把雪糕给了肖甜甜。
邱鹿鸣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赫春梅和两个哥哥坐在一起聊天,说些小时候的趣事,期间还跟赫长江视频。
没赫老太太在,大家都自在起来。
大舅妈终于能安心吃饭了,她端着碗,慢慢地吃饭。邱鹿鸣也极有耐心地吃着螃蟹。
“鹿鸣儿啊,你来事儿咋还吃螃蟹?”大舅妈放下饭碗,“舅妈给你熬点红糖姜水去!”
“别去别去,大舅妈!”邱鹿鸣压低声音,“我没来事儿,海蟹没有那么寒凉,这屋子也燥热,不用喝的。”
“真不用啊,要是怀上了也不能吃螃蟹啊!”
“没有没有。”邱鹿鸣整张脸都红了。
宋秋波凑过来坐下,“说啥呢,小脸红扑儿的?妈,你说鹿鸣这军属可真是不容易,谁家不是一堆事儿,这男人不在家,大事小情都得自己上阵,学校还有一摊工作,啧啧,军属就是伟大!”
邱鹿鸣被夸得尴尬,她并没觉得一个人过活有多难,反倒自由得很。
“哎!鹿鸣,你家苏团长工资特别高吧,我听说他们高原都是双倍工资,那一个月还不得两万啊!”
赫存志把冰棍杆儿丢到烟灰缸里,插嘴道:“大嫂,人家一个月小三万呢!”
“哎呀妈呀,这么高啊,赶上俺们半年工资了!”宋秋波夸张地惊叹,“那,鹿鸣啊,你有闲钱就存到我们银行呗,大嫂年底把奖金都给你,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邱鹿鸣愣了一下,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赫春梅在一边听到了,“小波,你妹妹大手大脚的,又刚结婚,她哪有什么富余的钱!”
“哎呀老姑,他们两口子一年三四十万的收入,哪花得了啊,你说他们,在哪儿存钱不是存啊?你大侄儿和我的工资那么低,每个月光是人情来往就得一个人的工资,孩子要上高中了,你大侄儿新买的车也要供着......”
“妈!”沙发上的赫星元呼一下站起来,脸色紫胀,少年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母亲在众多亲戚面前卖惨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