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把胖道士以及打人的两个弟子从门口给吸了出来。胖道士还算有点功力,在使出了全身力气的情况下,勉强没有被吹倒。而那两位小弟子可没有那么幸运了,被这股劲风吹得七零八落、五脏受损。
“哼,欺人太甚!”
众人寻声望去,来人便是静衣师太。不过她的脸上却挂着一丝冰冷,显然是对这三个小崽子十分不屑。胖道士在那里兀自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见来者不善,眼下打肯定是打不过,便开始讲起了道理。
“师太,这小徒偷我赤首水凫,个个斩尽杀绝,甚至连蛋都砸了,此事该当如何?”
静衣师太也不理他,走进房间,看着正在地上蜷作一团的李一明,说:“人也打了,还伤得不轻,你等还想怎样?”
胖道士看了一眼身边两个小道士,见他俩也已经恢复神智,想必是静衣没有下狠手,只是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
“师太,话不可以这么说,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为了玄清观制药炼丹,此事上面怪罪下来,怕是不好交代。”
静衣哪里会给他讲道理,见徒弟吃亏,也是给她脸上蒙羞,她衣袖一挥,道:“别在这里给我讲上面怎样怎样,你还不够资格,识相的赶紧走,免得丢了小命。”
说罢,静衣师太眼中闪出一丝寒意,袖口出飞出一把绿色飞刃,锋利无比,且闪出奇异的绿芒。直逼胖道士眉心处。
想不到静衣师太虽然是一介女流,做起事来却如此杀伐果断。胖道士这次可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做言语,双眼直盯那把绿色飞刃,生怕再进一步。
胖道士汗如雨下,进退两难,这把绿刀随着他左右晃动,只待静衣师的催动,便可直穿胖道士的命门。
静衣师太冷冷道:“此物名叫绿芒,你可以回去问下你师父姚大夫,这东西到底怎么个厉害法。今日,我杀你是道义,不杀你是人情,完全是念在同门之谊。”
“快走,下次再来闹事,定斩不赦。”
说完后便收回绿芒,不再理睬三人。回过头来看向李一明。
胖瘦三位道士见静衣如此蛮横,深知一个道理,那便是和女人讲道理是自讨苦吃。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赢,只能赶紧离开,回去禀报师傅后再做定夺。
胖道士的肥脸一横,正要转身离开,便听见静衣说:“站住。”吓得三人呆站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静衣捡起地上的两锭金子,塞进胖道士手里,说:“虽然你打了我的徒弟,我不和你追究,这点钱,权当是我们占星堂买下你这个山头的水鸭子,也不会让你们吃亏。还有,你们别的山头种的什么萝卜、菠菜之类的东西,都自己看好了,别再弄丢了。”
静衣师太嘴上、手上都不饶人。还把百草堂给数落的一下,萝卜、白菜这些东西,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百草堂就是个种菜买菜的堂口。
胖道士拿着这两锭金子,心里五味杂陈,还没有见过这么强买强卖的人,没道理还倒打一耙。可也不敢再度发难,搞不准惹怒了师太,今天还真会把小命给丢在这里了。
“是,是,那师太我等先告辞。”胖道士点头哈腰地说。
“去吧。”
静衣看也懒得多看这几人一眼,回过头来抓起李一明的手,见脉象平稳,只是受了一些内伤,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无用。”
这句话明显是在说李一明,怪他学艺不精,损了自己的名声。可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教他任何东西,被别的弟子欺负也不能完全怪他。
不应该说是学艺不精,而是完全没学。此时静衣倒还有点后悔,至少教他个一招半式的话,今日也不会如此不堪。再看这房中,里里外外都挂着腌制好的鸭子,足有几百只之多,这哪里是占星堂,明明就是一个腊鸭坊。
也不免苦笑,心想:“这小徒弟别的不说,就做事的这个狠劲倒还有点像她几分。”
又想起胖道士的那句“个个杀绝,鸭蛋都砸了”,感觉到有种莫名的痛快。百草堂的姚大夫要是知道这个事的话,不气七窍生烟才有鬼。
这事虽然不大,可要是闹到玉机子那里去的话,也难免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李一明有错在先。再者说,这偷来的鸭子自己也吃了不少,真要说起责任来,师徒两个都逃不过干系。
静衣料定这姚大夫不会把这个事捅到玉机子那里去,一定是先定他个管理不善之罪。光脚不怕穿鞋,到时候静衣自有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静衣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失,先是疏忽管教,二是太过在意李一明身上的异象。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下,不敢轻易传授武学。看着李一明慢慢站起来,擦了下嘴角的鲜血,灰头土脸的狼狈至极,不免有些心软。特别是在这里,没有一技傍身,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她说:“李一明,你想学点什么?师傅我教你。”
很显然,李一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恢复神智,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问:“飞,飞剑可以吗?”说完后,眼睛看着师傅右手袖口。
静衣师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拿出那把小剑递给他看,又说:“这把剑叫绿芒,非铁非钢,乃极北寒霜翠玉所铸,吹毛断发,穿石如泥。”
李一明接过绿芒,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武器,比剑短又比匕首大一些,可以轻松藏在袖口之中。也可以作为暗器使用,杀人于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