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残月如钩。
倚红楼旧址,石塘咀致远幼稚园门口。
正俏生生的站着一位短发微卷,眉眼中含情脉脉的女人。
她穿着花色的典雅旗袍,手执绣帕,气质若雨后玫瑰,高贵,成熟,却惹人怜爱。
正是刊登报纸寻人的倚红楼女鬼如花。
此时。
如花神色紧张的捏着指尖绣帕,略微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断张望四周黑暗。
在她马路对面。
报社编辑袁永定同样紧张的依靠在马路栅栏边上,不时也跟着回望来人的路口。
自从他昨晚知道如花是女鬼的真相,且是那种带有传奇色彩的殉情女鬼后。
袁永定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石子,激起涟漪不断。
他在想,能让如此貌美的如花不惜殉情的十二少究竟要惊为天人到什么程度。
爱!
真的有这么的重要吗?
竟然不惜为此……殉情!
此时。
站在袁永定身旁的,是他同在报社就职的同事,也是他的女朋友——阿楚。
在昨晚袁永定了解女鬼如花的往事后便叫来了自己的女朋友阿楚帮忙。
故而。
阿楚同样清楚女鬼如花那些凄美而绝望的过往的,或者说是如花跟十二少的故事。
“她好紧张啊,搞不好,或者说,这是十二少倒过头来干煎她甲鱼啊。”
阿楚望着对面倚红楼旧址,石塘咀致远幼稚园门口捏着绣帕不断来回走动的如花。
而她话里的干煎甲鱼,则是女鬼如花的那个年代倚红楼的姑娘们的小手段。
倚红楼的姑娘们会借故让那些恩客们苦苦等待许久才会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些恩客就像甲鱼一样被干煎着、耗着。
这就是,干煎甲鱼!
袁永定并没有接过自己女朋友的话,因为他的目光只在倚红楼旧址,石塘咀致远幼稚园门口紧张等待的女鬼如花的身上。
见袁永定没有搭腔,阿楚拍了拍马路边的栅栏,又再度出声道:“哎,如果十二少投胎变成老鼠或者无果鱼那怎么办啊?”
“不要乱想!”听到这里,袁永定白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顿时没好气的回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是昔年倚红楼女鬼在人世间苦苦等待他心目中的恩客十二少的时候啊。
凄美的氛围都烘托到这儿了。
传说中的十二少,又怎么会投胎变成老鼠或者无果鱼之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阿楚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大大咧咧的不断张望着黑暗四周的街道路口。
“现在千万不要钻出猫或是狗啊!”
阿楚依旧对于自己心底那略微有些奇怪的想法有些念念不忘,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虽然声音极轻,但在她身旁靠得极近的袁永定仍旧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袁永定不禁无奈的暗暗扶额。
就在这时。
马路对面,倚红楼旧址石塘咀致远幼稚园门口紧张来回走动的女鬼如花停下脚步。
“现在,几点了?”
女鬼如花语气温柔似水般的询问着,似乎不见刚才那紧张来回走动的焦躁。
足以让袁永定心底直呼,不愧是倚红楼的红牌,养气功夫当真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