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子妇又做错了什么?”赵氏打断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那样恼怒,不过是为了一个贱婢而已。现在还没什么关系呢,若是以为娶来做妾,只怕宠妾灭妻你也能做得出来。如此你还能说,你在此事当中当真一点错处没有吗?”</p>
“儿是因为……”殷昕开口想要申辩,他想说他是因为当时又王家父女和阿父在,他若不说些什么,只怕说不过去。可是赵氏完全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又道:“不过此时既然是郎主亲自下的令,此事也改变不了什么。”</p>
“而且当时……”</p>
“你立即回去给马家书信一封。”赵氏直接下令道,“语气措辞谦卑客气一些,万不可得罪了人,以后对子妇切不可再如之前一般。回去好生反省反省。”</p>
殷昕完全没有申辩的机会,心里几乎恨到发狂。他虽然是殷家嫡子,可是却处处受人制肘,被人控制。</p>
赵氏说完便直接让他回去,语气里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留。</p>
待出了赵氏的院子,殷昕几乎红了眼,回到舒玉楼之后,气的一掌把案几上各种书卷和茶具扫落在地上。无权无势,他就算攻读再多的书卷,练成再好的书法又有什么用处?</p>
夜幕渐渐降下,暗沉得一如殷昕此时的心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就这般枯坐了一夜。</p>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在身上的时候,殷昕忽然觉得好似醍醐灌顶了一般。忽然就想清楚了什么。</p>
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必须仰人鼻息的缘故,那只要他不折手段拥可以匹敌一切的身份就是了吧?那个时候不管是赵氏还是马家,又能奈他如何?</p>
唤来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家僮,殷昕梳洗一番,便离开了舒玉楼,直接前往赵氏居处请安。</p>
“阿昕来了?”赵氏见他面上有些倦色,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也有些心疼,“等下一起用早膳吧,我让人备一些你爱吃的菜色。”</p>
“儿多谢阿母。”殷昕道。“儿之前因为自己不懂事。给阿母惹了这许多麻烦,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p>
“我儿能想通就好。”赵氏道,“为母如此逼你,不也是希望你能不受别人欺辱到头上去吗?”</p>
“是。儿明白。”殷昕道。“以后一定会与思琪相敬如宾。再不会得罪马家的。”</p>
赵氏闻言,满意的点点头。</p>
殷昕心里苦笑,殷家并不弱于马家。若是赵氏有一丝为他说话的意思,他又何必如此给人威胁?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必要,既然已经认清,他只需再无任何愧疚行事就是。</p>
用了早膳,殷昕道:“阿母,儿今日接到一个消息,说是私庄上出了些事,儿近日无事,打算亲自前往看看。”</p>
“私庄?”赵氏惊讶的道,“为母记得你的私庄可是远在会稽吧?路途遥远,派些人去看看也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