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水奴声音很低,他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是那悲泣一般的诉说让他的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p>
待到香烛燃尽,水奴起身说道:</p>
“五郎君,走吧!”</p>
殷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见她脸上不见一丝水痕,难掩心底的惊讶,“水奴?”</p>
虽然担心水奴会不会伤心过度,但是看着她这般平静无波的样子,心底里却有一种希望:若是她能哭出来,说不定会好一些。</p>
“五郎君。”水奴微偏着头打量他,忽然轻声笑道,“五郎君怎么了?可还有其他事没做吗?”</p>
“啊?没有。”殷暖反应过来,有些赧然的伸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空篮子。</p>
水奴拒绝道:“这个不重,不劳烦五郎君了。”</p>
殷暖收回手,半响,又有些犹豫的问道:</p>
“水奴?”</p>
“恩,怎么了?”</p>
“你……真的没关系吗?若是……若是难受的话,哭一哭没关系的。”</p>
“没事。”水奴只是摇头,“五郎君放心便是,婢子没事的。”</p>
她是真的没事,阿父死了,过去的那个司马君璧也死了,她的所有悲伤都被留在了那场梦境里。</p>
已经没有了强烈的想要回去的地方,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能去往何处,但是至少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在真心的关心好,那自己就感激好了。</p>
第二日一大早,阿元风风火火的推开她的房门。</p>
“水奴阿姊!”</p>
“阿元?”水奴惊讶的看着她一身雪白的装扮,“这是……”</p>
“丧服啊!”阿元把手里一直捧着的丧服递给她,“这份是你的,新皇仁慈,说是先皇驾崩,天下从今日起缟素七日。那时我还没说完你就昏迷了,我担忧你不知晓,今日依然一身常服会落人口实,所以才早早的赶了过来。”</p>
“多谢你,阿元!”水奴小心翼翼的接过,嗓音里竟然有些哽咽,不曾想自己竟还有为父皇披麻戴孝的机会。</p>
“水奴阿姊,你怎么了?”</p>
“没什么。”水奴抱着衣物走进屏风后面,“我先去换衣,阿元劳烦你等我片刻。”</p>
先前为了方便照顾,殷暖便让人把她屋子里的屏风撤了,后来她身体好了之后又让人搬回来。</p>
院子里的气氛和吵吵闹闹的往日很不一样,尽管很多人都感受不到那份关于亡者的悲伤,但是被这满目缟素的气氛所感染,说话做事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p>
这般过了几日,这天水奴走过那片已满是枯枝残叶的桃院时,忽然被一个陌生的婢女伸手拦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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