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叔躲在祠堂外的一棵大树上,我一眼就看到他了。能发现他,纯属巧合,我迅速移开目光,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我转过身,把手里的红衣交给了江军,我嘱咐他,替我暂时看管。</p>
江军皱起眉头,他问我要干什么。我摇了摇头,让他不要问。江军叹了一口气,对我点头。他让我放心,就算他死,也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上夺走这具尸体。江军的话让我有些感动,此刻。我的心情极度复杂。</p>
我没有多说什么,江军抱过轻得恐怖的红衣之后,我又让鲁南的人在这里等着我。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我和江军平安出来,而沈承和唐影轩没有出来,沈承的手下终于按捺不住。派了一个人进了祠堂。</p>
而我,突然迅速转身。朝着躲在大树之后的曼叔飞奔而去。曼叔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红衣的身上,等他发现我朝他跑去,我已经快要到他身边了。曼叔全身一颤,立刻转身,朝着镇上的小树林跑去。</p>
镇上的居民已经全部被惊醒了,说话声和喧闹声越来越大。曼叔跑的很快,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有这速度,我一点都不惊讶,在库塔村的沙漠里,我已经见识过曼叔的本领了。我一直都知道曼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我却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会和父亲有纠葛。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p>
当记起父亲额头上的刀疤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曼叔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手里竟然有父亲的照片,可想而知,他绝对认识父亲,甚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边省之行,和曼叔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涌上了我的心头。</p>
我总觉的,曼叔从一开始就认识我,看来,我的推测并不是假的。曼叔对我似乎没有恶意,一次又一次,我和曼叔提起理想这个词,曼叔的眼眶都红了。曼叔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有过理想,可是现实却将他的理想撕扯的支离破碎。</p>
很多人走了,很多人背叛了,曾经的伙伴分崩离析。我不知道,曼叔所说的伙伴当中,是不是有李毅然这个人。红衣在死前,喉部已经被切开,他没有办法说更多的话,他只说了两句话。</p>
一句是他的请求,求我叫他一声父亲,我没有满足他的要求。</p>
而另外一句话是:我忘记了。</p>
在我印象之中,父亲就算再凶狠毒辣,也不会是一个敢做不敢承认的人,他有担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关于父亲的优点。可是,红衣面对沈承的责问,红衣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过,也没有回应过。</p>
他的手一直捂着头,好像非常痛苦。我猛地想了起来,几年前,居民都说父亲在死前,发了疯!赵达替我询问过附近的居民,没有人看过父亲死的样子,这已经不是疑点了,因为父亲根本就没有死。</p>
一切,都是母亲制造出来的假象。母亲骗了所有人,也骗了我,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的纠葛,远非表面这么简单。据那些居民说,父亲在死前的几日,经常会在夜里歇斯底里地吼叫。</p>
还把家里的东西全部砸了,那个时候,一向待人极好的父亲,成了大家恐惧的对象。没有人敢接近他。父亲的举动,都是大家亲眼所见,不会有假,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红衣在很多年前开始,就已经神志不清了。</p>
一个人,如果神志不清,非常容易受人控制,一旦被控制,像畜牲一样被圈养起来,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人就会丧失了本心。我宁愿相信红衣死前说的话,他忘记了,那样,或许父亲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