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芳硕借了几颗人头后,朝鲜的懒驴们终于提速,在五日内抵达了黄州牧。没有看到敌军兵临城下,反倒是明军戍守城楼,迎接他们的到来。“微臣李芳硕,拜见宁王,燕王!”李芳硕双膝跪地,态度诚恳,“感谢天朝父母之国,派兵驰援,我朝感激不尽,愿大明千秋万代!”宁王朱权上前亲自扶起对方,李芳硕算是他扶植的人,能够及时赶来,可谓是相当为自己长脸。反倒是燕王朱棣,面色不善,只因他扶植的李芳远,此时还未前来。“殿下,我带来了粮草,后续还有李芳远前来。”李芳硕低声道:“还有我手下两千私兵,这些人是奉化伯所练,是我全部的家底!”全部家底?才两千人?朱权无奈摇头,这位小老弟的家底,还是太薄了。身为大哥,他感觉很没面子。“不知殿下,此番带来多少援兵?是朱雀骑,还是玄武卒?”李芳硕心生向往,笑道:“能够轻松击溃鞑子,想必一定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三千朱雀了!”朱权顺手指了指铁铉等人,“他们就是本王带来的所有兵马了!”所有兵马,加上朱权就五个人?李芳硕有些发懵,他感觉自己这两千人,恐怕要给鞑子塞牙缝了!“怎么?觉得后悔了?”“微臣不敢!殿下神机妙算,只是微臣不知殿下部署。”“你还是太年轻!”朱权苦口婆心道:“你不要觉得是本王吝啬人马,才带他们四个来。”难道不是?看着李芳硕的眼神,朱权轻咳两声,解释道:“你靠大宁卫的人马,即便跟着混了点功劳,依旧不会被人看重,尤其是你那当国主的爹!”“若是你手下的人,真正立下了战功,你说他会不会高看一眼?”“李芳远为什么能跟你争夺国主之位,此人有军事之才,你爹觉得他以后能抵御侵略。”李芳硕若有所思,他明白这个道理,唯有亲自立下战功,才能够名正言顺继承国主之位。“殿下这般苦心,是微臣后知后觉,还请殿下莫怪!”“不怪不怪,你能前来,便是可塑之才!叫你的士兵过来,本王要讲话!”不消片刻,李芳硕的嫡系人马,已经尽数集合于此。朱棣率领燕军众人,也前来观摩,他很有兴趣,老十七要如何改造这支士气低落的朝鲜军队。抬眼看去,这些所谓的李芳硕私兵,可谓是暮气沉沉,没有半点身为战兵的朝气。这样的人去了战场,只会成为溃兵,甚至会影响其他友军的士气。“本王想问问你们,知道鞑子和野人么?”朱权态度温和,全然没有上位者的倨傲,让一众朝鲜士兵,有了敢于开口的勇气。“殿下!听说野人们茹毛饮血,刀枪不入,是否是真的?”“他们的确茹毛饮血,还有口臭,不过刀枪不入?那倒是夸张了!”哈哈哈哈!朱权的回答,引得众人笑声连连。“来人啊,让安成焕他们过来。”朱权示意安成焕等人前来,经历过这些天的战斗,安成焕等人也迎来了成长,每个人脸上充满了坚毅之色。“他们是江原道的百姓,他们之中有士子,有农夫,有工匠,有流民!在遇到本王之前,他们便已经猎杀野人!”“如今经过黄州牧一战,他们对于鞑子和野人,更有发言权!”“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去发问!”朱权毕竟是大明亲王,朝鲜士兵总会觉得,对方可能会隐瞒什么。可眼前的三百人,同为朝鲜人,还是平民百姓,他们口中绝不会有谎话。“诚如宁王殿下所言,鞑子与野人跟我们一样,只不过悍不畏死罢了!”“只要我军敢于冲杀,也能够将其击毙,根本没有所谓的刀枪不入!”“光是燕王殿下的军队,就曾歼灭四千野人!”安成焕身为士子,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一会便令不少士兵认清了鞑子与野人的真面目。说到底,大家都是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最害怕的便是以讹传讹,到了最后三人成虎,弄得军队不攻自破。“宁王叔果然厉害,你看这些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惧怕,甚至放松了不少。”朱高燧钦佩道:“二哥!我看咱们家,只有大哥有这个能力!”想起肥硕的大哥朱高炽,别看走道骑马不利索,但那一张嘴,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足以将士兵们忽悠的团团转。“哼!一张嘴有什么用?上了战场,莫非用那张嘴,将敌人说死不成?”朱高煦不屑道:“那些家伙,根本无法与鞑子相提并论!”朱高燧已经习惯了二哥的嘴硬,若是没有宁王叔带他们出城杀敌戴罪立功,恐怕他们都要被父王军法处置。“弟兄们!咱们只要听从殿下的吩咐,就能够打赢鞑子!”“殿下百骑劫敌营,乃天下第一之勇士!”“我们拥有宁王,就能够取胜!”安成焕此时充分发挥了粉丝经济,将朱权的战果夸张描述,令每个朝鲜士兵敬佩不已。李芳硕悄声道:“殿下,您真的只用了百名骑兵,便击溃了敌人?”朱权笑而不语,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你猜去吧!朱棣则皮笑肉不笑,出兵出力的是他,威名却都被朱权占了!可惜啊,谁让那两个逆子不争气!嫌弃地看了眼朱高煦和朱高燧,燕王无心留在此处,打算去城楼上吹吹风。夜明星稀,可远处却燃起零星的火把,随着火把越来越多,朱棣终于看清了来人。“鞑子!鞑子重新来攻城了!”——哈尔木等人的营帐被烧,只能被迫撤离,重新劫掠一番。他们屠戮了周边的村庄,补充了粮饷,这才重新前来攻城。想要直通京羲道,夺取朝鲜全境,眼前的明军,是他们最大的阻碍。“朱权,我来报仇了!”距离黄州牧二十里,李芳远带着自己的一万人,终于将要抵达。双方的第二次会战,即将在黄州牧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