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怔,南宫山没想到父皇会在此事上,询问自己的意见。
一时间,心念数转:父皇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惩罚南宫定,还是不想惩罚?
明知道我和他在争权夺利,为何还会针对此事问我的意见?
不管了,如此好机会,总不能错过。
南宫山悠悠出言:“皇叔平边关,剿灭贼寇,赈灾安民,还训练出我大卫最精锐的部队黑龙卫,如今还成立青衣司,实乃我大卫的眼睛,这么多年立下的汗马功劳,谁也无可取代。”
黎重闻言,脸色铁青。
不是你叫我参他一本的吗,怎么反过来你为他歌功颂德了。
但,南宫山转而道:“可如工部尚书所言,该奖赏的也奖赏了,大理寺卿刘仁芳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我大卫国之栋梁,如今死在青衣司,皇叔实在不可推责。”
好一个欲扬先抑,说了这么多,就最后一句是重点。
“齐王殿下言之有理,臣附议!”黎重再次开口。
如此形势,南宫青闭上眼睛,甚是为难。
关于此事,他对南宫定没有不满是绝对不可能的,可现在大卫的安定,全靠他一人,如果真的处罚了,也怕他寒心。
可没料到的是,南宫定主动站了出来:“陛下不必为难,此事虽受奸人设计,但确乃臣弟之过失,请陛下治罪,臣弟绝无怨言。”
睁开眼睛,南宫青欣慰地看了一眼南宫定,心中有了决定,随后金口一开道:“南宫定茶会期间疏于防范,致使大理寺卿遇刺身亡,职责有失,从今日起,降为七鼎亲王,罚俸半年,以明律令。”
“臣弟谢陛下宽宥。”南宫定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以钱良业为首的,愤愤不平,退了下去。
而刚才不吭声的那一队人,眼神中也对南宫定投去怜悯之色。
不得不说,南宫定这一次主动请罪,实乃妙举。
事实摆在眼前,他若一味喊冤,会让朝堂之人心生反感,如今主动承担罪责,言语间有意无意暗示着是奸人陷害,如今获罪,反而让那些不开口的人,心生同情。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南宫定的声望不仅没降,甚至比之前还略有提高。
南宫山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暗叹自己的手段始终比不过这个皇叔。
南宫青的决定似乎还没说完,他紧接着开口:“另外,由于赵王的过失,致使大理寺卿身亡,而大理寺不可无主,限你在旬月内,寻找一合适人选,顶上刘仁芳的位置。”
什么?
此令一出,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傻了眼。
你这哪是惩罚,分明是明面上惩罚,暗地里奖赏。
谁都知道齐王赵王相斗,南宫青把大理寺的任命权交给南宫定,等于是让南宫定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安排一个自己人,这对南宫定来说,太有利了!
从此之后,朝堂上又多了一个支持自己的重量级官员。
父皇,我还是你的亲儿子吗?这句话,南宫山就差说出口了。
黎重欲要再进言,可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总不能说,你家弟弟和你家儿子争得你死我活,你不帮儿子却帮弟弟,这是什么道理?
一旦如此,他立刻就会被定义成陷入党争,获罪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