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师傅心头一悦,很是中意。将信递与众人一阅。沈师傅道是:“但愿真如其所言,不行一善,也定不作恶。”深深哀叹,双武庄之败,皆因他而起。</p>
杨傲雨说是:“写的轻巧,不知实行如何。若再会面,必不可对他轻心。”落缨亦道如是:“防人之心,万不可少。秉性终归不易改。”有的担心他耍诈,只为图下次趁落缨等人没有戒心,一网打尽。</p>
不再为何断月多费一分心思,其行为如何,将来方知。起火吃些温热食物,再各自照料身上伤痛。钟姑娘,落缨他不敢忘记。最后由她雪星姐敷药揉淤青,下手时痛的口唇发白,很是惨淡,仿佛断骨头之痛。可把落缨吓坏。一会后血色恢复,方才神安。</p>
歇息之时,被救众人了解怎么被救的前后。落缨长话短说,一众却感慨颇多。舍生赴死之情,无以言表,皆长叹不已。庆幸事情有成。</p>
絮叨之话且少讲。日后要务,是夺回神木与水,树立约束之盟,还江湖一个清正之道;重振双武庄的残败气象;再圆华大伯的集剑之愿,以祭兵老者之灵。</p>
遂收拾一切,启程。离开幽谷出深山。群帮一会来住一回去,不说辛苦几番,就讲,没有上擂显身手、获名气,已是遗了一腔之憾了。但图到了个大热闹,目睹隐罗狱之所一夜焚尽,也算是有故事的人了。不久,昏雾谷外只剩密麻的空空白包子住所,无人在此,倍显凄凉。</p>
落缨一行,因大多人数身体虚弱,不可急赶,又走走歇歇,许久才绕出山外。还是在别派的善意帮助之下。暮色时,在一小村中过宿,各饱吃了一顿。</p>
次日,曹冠、刘诚业、王晟三个大叔与落缨众人告别,回家。长平村十余村人也在此离去。华大伯则随着沈师傅回去双武庄,拜一拜他的恩师,周尘。</p>
往后数日。冻雨绵绵冷归路,斗笠蓑衣戴身穿,难御入骨寒。道途泥泞马难行,污泥飞溅通身脏。湿寒未干,连日不更衣。阴雨尽,冰寒愈厉,未知何日苦寒尽。却存暖心一念,岂可畏苦寒。熬得骄阳初露,神似天堂。</p>
去了大半月。这一日,于道中的馆驿里得知,有曾在昏雾谷外住过一夜的人打听到落败的冷墓、天虚云两帮人去了衡州天髓派,而非到聚流云那处。落缨心有痒痒。</p>
三派各回各屋后,他便说道:“小伶、阿雨,大家,我想一人去天髓派查探。这三个帮会到一地,定没好事。但是,阿翔还未入土为安,不能就此出行。我是想,征得大家的许可,代阿翔允许我去衡州。若大家不同意,我也不固执要去,就一块回去树楼。往后再做打算。”</p>
杨傲雨道:“事有轻重,而且你也祭拜了阿翔,他会同意。”封决冰低声道:“阿离,你并非无心之人,是为大局着想,阿翔在天之灵,定然谅解。”</p>
张鸿狩也道:“可待你回时,再来祭拜也未尝不可。”万力道:“没错阿翔从不那么小家子气。”余下量蚁自是同意。</p>
只是雪星道:“阿离,你去了远地,只怕小伶放心不下。何时娶她过门,你也没讲。女孩子家,终是需要一个名分。难道,要让小伶等到像我这般老时么我也知此时此话不是时候。只是提一提醒你。”钟姑娘蛾眉低首,说到心坎上了,不似以前的反感。</p>
落缨只说道:“雪星姐,我知道了。”他也想过这事,只是当前气氛所限,不能说的透然,毕竟正是黑白之事在一块。</p>
看去低头的钟姑娘,却也在瞄着自己,神情极是自然。仿佛早已是名分夫妻在目送温馨。她说道:“雪星姐说的对,很不放心你一人去”</p>
“小伶,你身上还有伤在,天又寒冷,你觉得我会忍心让你去么雪星姐也需要你照顾着。所以这次,你不能和我同去,你小雨哥也不行。只能我独自一人,不幸被他们发现,我也容易逃脱。你也好好放心,我不会跟他们打杀起来除非是有特殊情况。”落缨和声说道。</p>
钟姑娘类似委屈道:“要是你不再回来了,或是移情他人,我什么都敢做”她知道天髓派有什么人。落缨忽地心酸莫明。向她摇头保证。未来之事,没谁能定个准。告诫着自己:克制</p>
将分道辞别时,落缨站到钟姑娘面前,对她定心道:“小伶,你此世深情,阿离感化在心里常念你在心。”声声字柔,情意款款。她道:“我也一样。”</p>
万力却不开的那壶道:“天髓派那个静霜,可是美丽,人嘴又甜,当心别被勾去魂儿”钟姑娘瞪他生怒。落缨摇头对她:“不会,我清楚,能陪伴的只有你。”钟姑娘点头吩咐道:“不要贪心。”</p>
离人互嘱平安,便就辞去,不拖泥带水。至此分道两路,双武庄、韧甲城、十字门合一路。落缨去衡州衡阳县。在情意方面,钟姑娘对他极为信赖,认定之时,从不怀疑落缨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p>
是以,回路之上,除了想念渐深,其它丝毫无忧。而落缨,亦毫不会动摇深情。晓得何为陪伴:一情一人终一生,她花她落随她去。跟随。</p>
、第八十二章风阳镇天髓派</p>
赖于环境、天象而练就自然之精髓武功,故名天髓。但这派并不以一人为师,皆是自习得成。在练功时的不顺之处,就各为之道来主意,揣摩融合,而后大成。可如此一来,必难定掌派之人。这麻烦解决的也快,便是以年长、武学先成者为尊了。</p>
此派武功招式在挥使间,可谓如幻似仙,甚是奇妙。功气深厚薄弱,仍是必为影响武功成否、强弱之点。说功力早成者,便像落缨这类。在幼年时就运练功气至年轻时段,自然是已凝集功力在身内。</p>
天髓派,也就划分为风、水、火、冰霜四类武功。练功之所也自是不尽相同:水湖、燃火、风地、冷冰。前三种可随处得之。最早之时,冰霜要到高寒之地才可有。</p>
但一人身先功成,便以冷冽的功力凝水成冰,自造覆冰之室。新入子弟,就不须再去寒冷的地方,学所喜欢的武功。这可说是以功练功。</p>
一派之主,连宇。五十半头,老大在上之态。身材俊伟,脸形刚正,中等嘴巴,颧骨微凸,刀眉狼眼,能看出有嚣张的戾气,但不形于色,隐藏甚好。最为重要的是,为人不恶,可也绝非善类。</p>
对天虚云的云天人之称,很是感冒。又说话如流氓,不甚喜欢此人。在去双武庄夺剑之前,连宇和各派之间,只要不逞强装凶,故意挑衅,彼此都相安的活。蒜皮小事,不当心中。</p>
只因在夺剑的时候,隐罗狱、聚流云不助天髓,反倒是在一旁,想坐得渔翁利,这令他怒发冲天。当即从天裂山回去衡阳。</p>
岂想到这一日,天虚云带着冷墓到他那里作客,怎不令人恼怒尽管这两人及其门徒手下皆糟乱不看,近乎乞丐一样,他还是当堂怒色斥道:“两个无义之徒竟有脸来我派里。装了这副熊样,休指望我会心生可怜冷狱主,大会举行不成,你不知,我心里多畅快。又有天云兄作为助手,也斗不过区区四五人么”</p>
天、冷两个见在其两旁的伏水、沉涡,已猜到连宇怎这么快得来的消息。冷墓正声道:“若不是连宇兄身旁两位坐观敌斗,隐罗狱定不落败至此。</p>
连宇厉色道:“事实已定,休得狡辩你有此一说,何不想想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此三人,在双武庄擂台上也是袖手旁观还有这位天云,皆非情义之辈”</p>
天虚云轻巧道:“连宇掌门莫起怒,我若非无义之徒,怎会救了冷狱主。碎云、散云、积云这三徒,皆是一意独行积云因此命陨,休得以为我会好受。况且,那奸诈之举,我绝不会指使得来。连掌门气还不消,便就在哪日,绑来散云、碎云,你亲自问问,一切自明。请切勿推脱此事,不然,你是相信我了。要说我们已经串通一气,你也没证据不是,不得污蔑人呐。”什么都自己讲了。</p>
连宇火道:“没谁污蔑你那请去信一封,让他们自缚手脚前来。若不写信,你就是虚伪之辈天髓不待见你这等来客。”冷墓说道:“云天人,信写是不写聚流云景色,想必也不比这儿差几许。”</p>
天虚云像苦笑道:“你真舍得逐离我们,气量确不如人。勿要来气,一封信而已,纸笔送上,这便写是否还得规定如何写”</p>
连宇真是道:“说得正对,字写如下:散云、碎云,命你两人阅信之后,各自备一丈牛绳,赶来天髓派,自缚手脚而入大门就这几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