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里昂正准备再走近些,听听是谁的声音呢,结果那位宫廷卫士怒气冲冲的出来了,贝里昂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同宿舍的伊欧墨,贝里昂赶紧拦住他,“伊欧墨,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伊欧墨一看见贝里昂,怒气立马平复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哎!我急需一笔钱,想要典当了我的盔甲和佩剑,没想到这个奸商只愿意出一百第纳尔,真是趁火打劫,要知道,光这套镶铁皮甲就不止这个数,当时可是父亲花了两百第纳尔请人给我做的。”
贝里昂见他说着话,又激动起来,赶忙对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美酒街找个酒馆边喝边聊。”贝里昂边说边拉他出门。
在美酒街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一个苹果派、一份腌猪肉,两大杯麦酒,伊欧墨首先端起酒杯,向贝里昂祝贺,庆祝他成为实封骑士,然后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你们去剿匪的时候,大骑士长的一位亲戚的孩子来到宫廷成为卫士和骑士侍从,这家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会武艺不说,还整天不参与训练,就连轮到他值守宫禁的时候,都敢擅自离岗外出,我作为宫廷卫队的小队长,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打了他二十鞭,也因此得罪了他,还得罪了大骑士长。”
贝里昂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个人武艺绝对是布里克公国宫廷卫士队伍里数一数二的存在,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都是顶流的好手,虽然才十八岁,但与宫廷里的不少资深骑士切磋,也是胜多败少。但是他有性格上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性情暴躁,做事刻板,这种性格在关系复杂的宫廷里混,确实不太合适,也正是如此,他平常得罪了不少在宫廷卫士队伍里混资历的贵族、商人子弟。
“打了也就打了,总不能他违反规矩,打伤了他,还让你赔医药费吧,再说了,大骑士长也不会这么不讲理的。”贝里昂安慰他说。
“直接的原因不是这个,前天大骑士长新买了一批战马,你知道的,我特别喜欢马,看到新的战马过来,我就特别激动,就偷偷牵出来几匹试了试,这事情,我们之前经常干,也没出过什么事,可这一次偏偏地上有个兔子洞,有匹马的马腿陷进去,就折了。这事儿,我本来还想瞒一下,凑钱买匹新马送进去,数量够不就行了嘛,结果第二天,大骑士长就知道了,就是我打的那家伙告的密。大骑士长不仅罢去了我小队长的职位,并把我从宫廷卫士队伍中开除出去,还让我按市价双倍赔偿损失,如果我赔不起,就只能去养马队里做五年劳役了。”伊欧墨沮丧的说着他的遭遇。
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说的就是伊欧墨现在的状态,但贝里昂不可能取笑自己的好友,他问道:“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提到钱,伊欧墨更沮丧了,“差的多呢,宫廷里让我赔八百第纳尔,我现在只有两百第纳尔,还差六百呢。”
贝里昂知道,伊欧墨的父亲只是一名爵位不能世袭的见习骑士,领地也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处三百亩的农庄,为了让伊欧墨和他的弟弟去宫廷里当卫士,他的父亲已经是举债购买兵甲装备了,现在不可能有更多的钱来帮助伊欧墨了,这也是伊欧墨痛苦的原因,他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来,恐怕只能去养马队做劳役了。不过,让一个爵士的后代、武艺超群的人去养马,还不如杀了他。
贝里昂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从里面摸出六枚金币来,放到伊欧墨的跟前,伊欧墨惊讶的看着贝里昂,“贝里昂,你这是要借给我钱?”
贝里昂点了点头,“对,我借给你,我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去喂马。”
伊欧墨盯着面前的金币好一会儿,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贝里昂,我不能要,因为我根本还不起,在宫廷里当值还有薪酬,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只能去做商队护卫或者当佣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钱。”
贝里昂了解伊欧墨为人,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笑着解释道:“既然你现在没有多少挣钱的选择,可不可以被我雇佣?治安大臣任命我为直属郡的副治安官,负责剿匪,可并没有提供给我兵马,我只能招募人手来完成宫廷交给我的任务。你的武艺、人品我信得过,咱们又相识多年,知根知底,你过来跟着我,先从教官、队长这样的职务做起,待立下战功,我再给你请功,说不定还能给你争取一个见习骑士、甚至骑士的头衔呢,我也正好解决了没有好属下的问题。”
伊欧墨听完,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好,贝里昂爵士,伊欧墨从今天开始就是您的下属了!不过薪酬就算了,你管吃管住,再管酒喝就行。”说着,端起酒杯来。
“哈哈哈,好,酒管够。”贝里昂说着,跟他碰了一杯。
随后两人又喝了一会儿,在得知伊欧墨现在被赶出宫廷卫士团之后,没有地方住,贝里昂让这家酒馆的老板给安排了一间房间,并又额外给伊欧墨五十第纳尔,让他支付房费、饮食等,并嘱咐伊欧墨最近两天,好好呆着,别出去惹事儿,等贝里昂后天授爵之后,两人就离开瓦隆布雷城。
转眼到了第二天,鲁迪爵士一大早就把贝里昂给叫了起来,让他沐浴更衣,并在穿上盔甲之后,带他前往宫廷所在地--瓦隆堡,今天贝里昂将在这里接受几位资深骑士的教导,并完成守夜的任务,搞完这些,贝里昂才能于明天正式被授爵。
这套仪式虽然极为烦琐,但不得不承认很有仪式感,贝里昂记得前世看过的《小王子》里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也正是这种不同,才让人觉得这个日子、这个时刻值得终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