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娜偏过头,有点涣散的眼神看向右边挂着一扇白色罩子。
我轻轻快步走过去,将那白布揭开一角,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毛毯上玩着玩具,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随即朝我看了过来。
目光一对视,看着孩子天真灿烂的笑容。
我感觉血液像是在燃烧,一股温热的热气从心底升起,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是不是和你很像?”戴娜看着我,此刻她眼睛里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神采,被她看的有些虚。
我放下白布,搓着手连连点头。
忽然间,俩人没什么话题说了,就那么久久相互注视着。
“你得的什么病?”终于我还是打破僵局。
戴娜将压在腿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闭着眼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过了一会儿才道:“一种未知血液病,伴随着身体各个器官衰竭。”
她睁开双眼,喃喃道:“所以我快死了。”
我浑身一僵,不知不觉走到她的面前,握住那只枯瘦娇柔的手掌,心里想说的话,涌到嘴边怎么说不出来。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被我握住的手,讪讪一笑吃力的将手抽了出来,道:“我用不着被你一个弱鸡可怜。”
临了,补充一句:“手下败将。”
戴娜不管我的反应,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满是英文的文件给我。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我头都大了,再看下面一角盖着红彤彤的印章,瞬间就明白这是什么,连忙将那份遗嘱推了回去。
戴娜没好气的将遗嘱拍在床上,道:“你以为是给你的?那是我们儿子的,你就别想了,交给你是让你作为监护人保管着,我不放心交给外人。”
我们的儿子?我心里一暖,但随即老脸还是红了起来,只得将那份遗嘱尴尬的捏在手里。
戴娜噗嗤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不过笑过以后,整个人忽然没了精神,躺在病床上像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身旁的检测仪器滴滴的直叫。
我吓得赶紧起身连忙想要去叫医生,还没走出一步,就听她声音弱弱的传来:“知道戴娜这个名字的含义吗?在挪威语言当中是神之母的意思,从小我和所有的小孩子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想法也不一样。当看到你被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附体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我脑子里扎根芽,我要成为神的母亲,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顿了顿,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是坚持着说:“我这病或许就是我的行为所带来的惩罚,所以才叫你来,一是带孩子离开,二是有些事想要当面告诉你。”
她继续道:“我知道很多事情,就想告诉……你……不…能说……我说不出口了…幸好我又寄了一张信给你……你回家的时候……或许就能……收到了……仔细看!”戴娜想要说什么,现无论如何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
焦急的撑起身体,狰狞扭曲的脸嘶哑的叫道:“别相信身边的人!”
说完,她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病床上,监护仪器离奇的又恢复正常,缓缓波动着。戴娜仿佛已经入睡了,如果不是看到她还在呼吸,我以为她就这样去了。我默默走过去将她眼角上的泪珠抹去,给她掖好被单。
希望她在梦里没有那么多的痛苦。
做个好梦。
ps:这章我想了好久,觉得还是不要加入太多的诡异进去,就让这个人物带着温情退场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