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原名叫胡备,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已经去当兵了,听我外公说过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十多年了,先是在**当边防小兵,后来调入地方,在一次打击恐怖活动获得一等功,并且在后来的两三年内一直都在恐怖分子做斗争,直到调到西南边陲缉毒部队。</p>
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见到舅舅一次,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唯一一次让我见到舅舅伤心,是在外公突发急性胰腺炎去世后,他从边境赶回来跪在灵位前的那一刹那。那是我第一次见,也是唯一次见到,后来我听外婆说,舅舅去当兵也是被我外公逼迫的,因为当时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当时的年代是要讲成分问题。那女孩家就属于资本主义阶层,外公反对两人的来往,于是将舅舅逼进了军队里。</p>
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此埋下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舅舅一年只回来一次,过完节就立马回到部队里,原来根子就在这里。至于后来舅舅和那女孩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至今没有结婚。</p>
人说:人死如灯灭,恩怨就此消。更何况两人还是父子关系。</p>
再大的仇,再大的怨,随着外公意外去世,老舅在灵前哭的撕心裂肺,把二三十年憋在心里的爱怨苦全都随着眼泪滚滚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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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和老舅谈了很多,也讲了家里很多的事,一晚上聊得比十几年来谈的都多,从未有聊得如此投机过。</p>
直到夜深后,我才口干舌燥的回到房间,此时大宝已经在床上做起了美梦,不时说些梦话。我枕着手臂看着窗外的繁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过了头。</p>
手机的铃声不停的响才将我和大宝从梦里惊醒,连忙取过手机一看是冬冰打过来。</p>
电话里他大声的说:“哎哟喂,我的竹子哥哥啊,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昨晚你们大保健去了啊?你老人家细胳膊细腿的悠着点。”</p>
“滚一边去。”我边说着,边传裤子。“昨晚跟我老舅聊了一宿,今早就睡过头了,老子现在背还疼着呢。”</p>
冬冰嘿嘿笑了一下,“你老舅还真打了啊?”</p>
我系上皮带,露着上身走到窗外,冲着电话嚷道:“有事快说,老子赶着去吃饭,肚子饿死了。”</p>
“巍子赶来了。”冬冰语气顿了顿,又说:“不过出了点意外。”</p>
意外?</p>
瞬间将我从瞌睡状态扯清醒了,连忙道:“什么意外?”</p>
冬冰迟疑一下还是说道:“是胡扬....出了点意外,我说不清楚,最后还是你自己过来看一下吧,太离奇了。”</p>
“行吧,我马上就赶过来,你们现在在哪儿?”</p>
冬冰把地址说了一遍后就挂了电话,我立马将衣服穿好,不过过程是痛苦的,小心翼翼将衣服套上后拉起大宝就出门,刚走进大厅,就见那些老兵们一个个已经在那里整装待发,一见我出来,整齐的在原地立正,双手在背后交叉,动作整齐统一的让人咋舌。</p>
“罗楷带领四二二排全体向长官报道。”昨晚对我竖大拇指的那个黝黑强壮的老兵站在第一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