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呼吸被夺,连忆晨很快就感觉缺氧。【】头晕、心跳加速、手脚无力,这些不都是缺氧的症状吗?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只是缺氧,并非其他。</p>
水床柔软舒适,她平时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放松,可此时她被人压在身下,手脚都使不出力气,那种惬意瞬间化为恐慌。</p>
“唔!”</p>
连忆晨只能抬起右手,御兆锡掌心摊开后轻松将她的左手纳入,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她只好用右手去推他的肩膀,但能用到的力量薄弱。</p>
御兆锡亲吻的动作停了停,缓缓抬起脸,目光垂直往下盯着她。他高大的身躯依旧压覆着她,并未移开分寸,那双隽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泛红的小脸。</p>
男人不动,也不说话,只用黑眸牢牢注视着她。连忆晨深吸口气,他的眼神明明很温柔,但却令她不敢开口。</p>
御兆锡嘴角勾起浅笑,黑眸温柔似水,但连忆晨好像透过他的眼睛望进他的心底。他虽然此时在对她笑,可她明白,如果她真的胆敢做出挣扎的动作,他必然如同一只凶烈的猛兽,低头狠狠吃掉他身下的猎物。</p>
放弃吧!</p>
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全身卯足的力气顷刻间软化。连忆晨望着他的眼睛,在他灼热的视线里,全身不自禁轻轻颤抖起来。</p>
“害怕?”御兆锡俯下脸,语气里含着笑意。</p>
连忆晨轻咬唇瓣,分不清她发抖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p>
不过走神的功夫,身上的衣服一件跟着一件丢掷床脚。连忆晨下意识缩起肩膀,伸手想要拉过丝被,却被御兆锡一把揽住她的双手。</p>
“不许挡住。”御兆锡扣住她的手,见到她眼底的羞涩与抗拒后,又转手把屋里的大灯关掉。</p>
“这样行吗?”他俯下脸,在她耳边询问。</p>
连忆晨鼓着腮帮子,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难道要她说,可以?</p>
等不到她的回答,御兆锡薄唇勾了勾,笑道:“你总要给我留一盏灯吧,我的衣服还没脱呢。”</p>
“……”连忆晨狠狠瞪着他,耳根烧的难受。</p>
虽然他一直都在耍流氓,可他这样调侃几句,连忆晨觉得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刚要喘口气,这个男人却又执起她的双手,放到他的腰间,“要不要学习一下?”</p>
“不要!”连忆晨终于开口说出今晚的两个字。</p>
御兆锡点点头,自己伸手抽出裤子里的衬衫,将钮扣一颗颗解开。连忆晨慌忙别开视线,但是这男人好像故意般,刻意放缓他手里的动作。当金属皮带扣碰撞时发出声音时,彻底让她不能继续装作淡定。</p>
“有完没完?!”</p>
连忆晨气的吼,她转过脸,恰好对上男人染笑的双眸。他朝她摊开双手,潋滟唇角勾起的弧度迷人,“完了。”</p>
完了?</p>
连忆晨目光不由自主扫过去,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健硕的胸肌,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以及紧实的小腹……</p>
嗷呜!</p>
她连忙闭上眼睛,整颗心都要跳出心口。疯了疯了!</p>
啪!</p>
耳边有细微的响动,紧接着周围一片漆黑。御兆锡火热的胸膛抵在她的身前,她本能的睁开眼睛,正对她眼前的那张俊脸上噙着浅浅的笑。</p>
他的笑容,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昙花,明知他转瞬即逝,却不得不令人甘之如饴。</p>
掌心抵上他的蜜色胸膛,连忆晨奇异的发觉他皮肤的手感极好。那刻,她甚至想要开口问问,他平时有没有护肤?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p>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原本绯红的小脸便逐渐转白。虽然不似第一次的疼那般剧烈,但痛感依旧令她不舒服,秀气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p>
后背陷入温暖的水床中,连忆晨觉得身体越陷越深,她不禁有些担心,如果御兆锡继续这么大力的往下压,这张水床能否承受的住。</p>
“那个……”</p>
连忆晨咬着唇,吐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御兆锡,这床会不会坏掉?”</p>
“呵呵——”</p>
他的轻笑声抵在耳边,连忆晨抬起眼帘,恰好看到御兆锡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前,轻轻拂开她汗湿的碎发,“放心吧,这张床的柔韧度……跟你一样好。”</p>
男人的话语伴随着恶意的停顿,连忆晨脸颊瞬间爆红。她恼怒的偏过脸,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整晚上都被他欺负,她也是有脾气的,哼!</p>
连忆晨想着要狠狠咬他,咬疼他,要不然她也太憋屈了。可她真的开张嘴咬上去时,突然想起他那张完美的脸,竟然不知不觉松开嘴上的力度。</p>
对于任何一件艺术品,没有人会忍心破坏美感。</p>
连忆晨眨了眨眼,瞥见他嘴角那抹笑,心底咯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想的什么,这男人哪里是艺术品,根本就是个臭流氓!</p>
可她再想去咬回来的时候,男人并不会给她机会。御兆锡轻松圈住她的腰,扣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上去,恰好堵住她扬起的红唇。</p>
呼吸交缠至深处时,御兆锡鼻尖抵着她的嘴角,低沉的嗓音饱含*,“嗯,看在你嘴下留情的份上,我们再做一次!”</p>
我去!</p>
连忆晨差点吐血,她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要抽身坐起来,但御兆锡双手箍住她的腰,毫不费力便将她整个人再度压入水床里。</p>
累极昏沉时,连忆晨愤恨的想,这混蛋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信了!</p>
特么的,他说好的一次呢?!究竟是他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还是她记忆力有问题,为什么一次之后又会有很多次!</p>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连忆晨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想起来。可她总是躺着更累,手脚都僵硬的难受。掀开被子露出头,阳光洋洋洒洒撇满大半床。</p>
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来,连忆晨按掉后,才拥着被子坐起身。腰疼是最先苏醒的不适,紧接着手脚的酸疼也排山倒海袭来。</p>
手指蜷缩起来都觉得疼,连忆晨痛苦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真是无语凝噎。她转头盯着身边已经空掉的位置,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p>
可她怎么发泄,能对着的也只是个枕头。昨晚睡在她身边的罪魁祸首,已经洗漱好下楼去了。</p>
“啊!”</p>
连忆晨吼了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p>
手机闹钟再次响起来,连忆晨苦着脸按掉。无论她多累多委屈,都必须起床准备,要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p>
床脚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白色内衣裤,连忆晨拿起来看了看,倒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如今她不需要再有疑问,这衣服肯定是御兆锡准备的。</p>
拉开被子,连忆晨先走进浴室洗澡,然后才能换衣服。温热的水能够洗去疲惫,可惜她不能多冲,草草洗过后,急忙擦干身体。</p>
对着镜子瞧了瞧,连忆晨总算松口气。还好,脖子里没有吻痕,要不然这么热的天她又要穿高领。但她刚刚松口气,视线下滑后,又倒吸口气。</p>
连忆晨瞪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一点点涨红。虽然她脖子里光滑白净,但沿着锁骨往下,那一个个鲜红色的吻痕却遍布。</p>
“混蛋!”</p>
拿起边上的浴巾裹好,连忆晨谨慎的推门出来。卧室里并没人,她走到床边解开浴巾,开始穿内衣。</p>
这么亲密的衣服,却是御兆锡亲自挑选的,难免令连忆晨觉得难为情。她一边穿一边琢磨,明明她带来的内衣裤有很多啊,怎么突然都找不到了?</p>
“尺寸合适吗?”</p>
背后突然有人说话,连忆晨惊讶的连尖叫声都忘记。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拽起浴巾往身上遮,速度奇快的把自己裹成‘蚕蛹’。</p>
“你怎么进来的?”</p>
御兆锡双手环胸,笑吟吟朝她走过来,“听说这里是我的卧室。”</p>
你大爷的!</p>
连忆晨被他气炸,吼道:“御兆锡,你能不能有点节操?”</p>
“节操?”</p>
御兆锡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眸轻眯起来,“我已经很有节制了,不是吗?”</p>
“……”</p>
连忆晨心底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如果不是她此时手脚无力,她真的都要跟他拼了!这男人简直不要脸到极点!</p>
“穿衣服吧。”眼见她铁青的脸色,御兆锡也知道要缓一缓。</p>
他一把将连忆晨拽到身边,拉开衣柜问她:“想穿哪件?”</p>
连忆晨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p>
她不说话,男人并不觉得尴尬。他修长的手指往前一伸,指尖勾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喜欢这件吗?”</p>
还问?连忆晨还是低着头,就是不搭理他。</p>
几秒钟后,面前的男人把长裙放下,转而伸手去解她身上的浴巾。</p>
“不许……”</p>
“嘘!”</p>
御兆锡按住她挣扎的手,笑道:“我给你穿。”</p>
“我自己会穿。”</p>
男人勾起唇,掌心落在她的额前,“我知道你会穿,但这不妨碍我给你穿。”</p>
“……”这混蛋是想气死她吗?</p>
“单纯的穿衣服,”男人举起手,作出一副保证状,“你有力气自己穿吗?”</p>
好吧,经过昨晚,连忆晨体力值根本是0,她也不想浪费口舌跟力气再去周旋,反正睡都睡了,穿个衣服她还怕吗?</p>
垂下手,放弃挣扎,连忆晨仰起头,黑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她那副倔强又生气的小脸,分明告诉他: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p>
“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