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看我这狗脑袋,咋就忘了呢?”这老王头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调侃自己。
赵庭禄把打发老王头走后,回过头来嘻嘻笑道:“老糊涂了,不是故意的。”
张淑芬翻了翻眼皮,不显愠恼亦无喜色:“我想说和他儿媳妇闷嘚蜜了的,后尾儿一寻思,就没那么说。”
赵庭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赵守成说道:“你上城里找活是好事,就是、活也不那么好找,实在不行上工地。”
“我不上工地,不是我舍不得出力,实在是受不了那气。让人招呼来招呼去了,保不准哪天压不住火跟人干仗。老叔,你不知道,跟人打仗可有意思了。我就愿意干仗,谁欺负我跟谁干,看别人挨欺负也帮着干,”
赵庭禄了解自己这个侄子,见他眉飞色舞地说干仗的事,不禁一咧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心里暗想,真他妈的三辈不离随姥家根,一点不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
“守成,出去就出去吧,守在家里能有啥出息?出门在外,别人欺负咱不干,咱也不欺负别人。咱讲理,有理走遍天下。”
“老叔,跟懂道理的咱讲理能讲出理来,跟不讲道理的讲道理那是白费劲,就得用这个。”
赵守成说这番话时,伸出拳头晃了几晃。
赵庭禄虽不认同他的话,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你说的也对,那三发子家现在就不往前拱地头子了。”赵庭禄猛然想起了三发子并做如上的表述后,赵守成颇为赞同,道:
“就是,啥人啥对待。有的人就得揍,把他揍老实了,他对你抿贴的。”
张淑芬呵呵一笑道:“哎呀,那年可把我愁坏了,三发子就不出院,求爷爷告奶奶好话都说尽了。你还别说,守成一吓唬,他‘鸟不悄’地夹着行李卷就回家了,你说他贱不贱?”
几个人说得热闹,说来说去的又转到赵守成身上:“守成,出去可得掌握住眼神,咱不怕事咱也不惹事,要不你妈惦记。”
赵守成嗯嗯地应着,态度诚恳样貌顺从。
赵守成拿了干豆腐到家后,依照郑秀琴的吩咐用小毛葱拌酱卷了干豆腐,再吃下去。到晚上时,郑秀琴问:“守成,好没好?”
赵守成频频点头。这便让郑秀琴很是满意且有些得意:“干豆腐卷毛葱就治拉肚子,一治一个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