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回走时,太阳的余辉还在。
因为累,陈思静就先坐到车后架上,然后李祥君再骑上车。
“我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祥君,可咋整啊?。”
“那个劲有没有?”
“扯犊子,好好骑车,还是没累着你。”
“现在我驮你,等晚上了你再驮我。”
“我发现在你现在晒脸,跟谁学的?”
……
代老太太晚上多煮了玉米碴子粥,就为让陈思静吃现成的,这便让陈思静感动。吃过饭躺在李祥君烧过的炕上时,她腰还是酸的,就算是翻身都费很费气力。
第二天早饭后,陈思静硬撑着和李祥君去了地里。李祥君担心她累坏了,不厌其烦地嘱咐她慢些时,陈思静回应道:
“咋慢也得猫腰,慢打快打都是打,抽筋扒骨地还不如‘煞愣儿’地干。”
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思说闲话。陈思静咬牙干了一天后,看看还有一少半没有打完。
星期一下午下班后,李祥君没有让陈思静和他一起去地里。
“你可别去了,瞅你一天嘿呀唬叫的,听着就叫人难受。”李祥君这样说,陈思静装出不高兴,她反诘道:
“我累还不兴我叫吗?”
陈思静知道李祥君心疼自己,他也知道李祥君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会默默地关心。她叮嘱李祥君早些回来,说完时眼圈竟湿润起来,像是要久别似的。虽然她叮嘱过,但李祥君很晚才回来,看上去他非常疲惫。陈思静责备他,嗔怨他。她端过热水让他洗脸洗脚,李祥君享受着陈思静的关爱。
虽然陈思静的腰还有一点酸痛,但做起家务来还不碍事。她特地为李祥君做了春饼,炒了土豆丝。
在饭桌前,李祥君端祥着盘里的饼和小搪瓷盔里的土豆丝,一副好奇的模样。陈思静见他出神,以为他累晕了头,忙把一箸土豆丝卷在一张饼里递给他。李祥君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吃法,以前,母亲也从来没有做过。他接过来,上下看了看,一口咬掉了一大块。
“好吃?”陈思静笑盈盈地问。
李祥君不答,只顾点头,又连着咬了几口,一个春饼卷土豆丝就这样被他报销了。
陈思静又卷起了第二张。肚子里有了底的李祥君抬眼看着陈思静道:
“你也吃呀,别老瞅着我,都给瞅抹不开了。”
陈思静的脸上忽地又浮出做姑娘时的红晕,眼睛里像充盈了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