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济县令与县尉面面相觑,俱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管是真是假,城内的民心已经‘乱’了,让他们上城杀敌等同于痴人说梦,那李贤再怎么说也是孔融的麾下,谅他也不敢作出太过分的事情,可如果来的真是卞喜,我们又把李贤拒之‘门’外,你认为,城内的百姓会怎么想?”
想到绝望之下的乡民有可能作出的极端行为,县令打了个寒碜,道:“罢了,开城‘门’吧”
“嗯,李贤为北海长史,官职在你我之上,我们去迎他一迎吧”
“好!”
于是,在胡庸意犹未尽的目光中,临济城的南‘门’缓缓地打开了。
“他娘的,怎么开的这么早,我可还没骂过瘾”
“你说什么?”
不知何时,李贤已经来到了胡庸身后,正好听到了他发的牢‘骚’。
胡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贤收拾他,“啊哈哈,我说开的好,开的妙,开了城‘门’省的我再叫”。
“好了,别贫嘴了,你速速回营,待会儿率领背嵬营随我一道入城”
“喏”
“轰隆隆”,沉重的城‘门’落下,溅起了一片尘埃。
‘门’外,徐盛的神策营兵马严阵以待。
‘门’内,临济县令生怕东莱军不分青红皂白杀过来,急忙大喊出声:“我乃临济县令,请李长史出来答话”。
李贤听到呼喊,打马来到阵前,嘴里道:“我就是李贤,不知使君意‘欲’何为呀?”
临济县令没想到李贤竟然如此年轻,略为讶异过后作了一揖,道:“鄙人听说李长史千里奔援,铭感五内,特来此处相迎,适才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李贤大笑,道:“使君客气了,按照你这意思,我们可以入城了?”
临济县令干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那好,传我军令,东莱军,入城!”
“喏!”
在临济大小官吏的注视下,徐盛的神策军打马入城。
整齐划一地步伐,寒光闪闪的兵刃,厚重耀眼的铠甲,整整一千五百名军卒却给人造成了一种千军万马的错觉。
临济县令与县尉相顾骇然,他们各自吸了一口冷气,庆幸不已。
东莱军竟然强悍如斯,即便临济城闭‘门’不出,只怕也撑不了对方几个回合!
怪不得连管亥都落荒而逃,这等‘精’兵,就算卞喜来了只怕都难得好处!
这还仅仅是一营人马,那么其他人马呢?
在临济百姓惊喜的目光中,一队队东莱军卒开赴入城。
装备‘精’良,步伐齐整的军卒让人眼前一亮,临济的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强军。
都说李贤麾下东莱军是北海国内第一强军,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半个时辰之后,东莱军接管了城防。
刚开始,城内的百姓家家锁‘门’闭户,生怕客军滋扰,哪曾想,入城之后,除却占据了城防要地之外,东莱军秋毫无犯,连县衙的府库都没有派驻一兵一卒。
难道大家都想茬了?
李贤真的只是来协助守城的?
临济县令颇为不解,他家中的金银细软早已经藏匿妥当,只等事情有变便举家外逃。
然而,东莱军的兵马迟迟不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临济县令终于见到了一个中年文士。
此人风度翩翩,很有气质,使人一望之下便生好感。
“鄙人徐庶,此番前来只有一事相求”
临济县令识得徐庶,在城‘门’口与李贤相会的时候,此人就‘侍’在李贤身旁,看模样深得李贤信赖。
如此人物自然不能轻易得罪了,于是,临济县令竖起耳朵,警惕地问道:“先生何须客气,有事尽管开口,只要下官力所能及,一定竭力办成”。
徐庶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卞喜攻城在即,我家长史想从县衙库房内借些军械使唤,不知可否?”
临济县令松了口气,大笑:“哈哈,先生实在是客气,李长史为我临济抵御黄巾,已经是难得的大功德了,库房内的军械,先生可派人自取之!”
“如此,多谢了!”
“先生不必客气,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徐庶笑了笑,道:“使君如此坦诚,李长史若是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
李长史若是不高兴,又会怎样?
徐庶走后,临济县令擦去了额头的冷汗,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李贤怎么如此客气,他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