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消息传出,怕是会引起恐慌”,副将有些犹豫。
“他们早晚都会知道这消息的,堵不如疏,让青壮们节省些气力,一会儿说不定还要靠他们出力”,贺齐往郡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还是没有任何援军到来的迹象。
又往前走了约莫有一里的路程,援军的踪影还是不见分毫。
贺齐越来越急躁了,如果没有乡勇,仅靠自己手中的力量是很难阻挡住对方的!
怎么办,怎么办?
“来了,援军来了!”从队伍的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贺齐兴奋地往前看去,只见视野的尽头忽然蹿出了一人一马,不,还有一杆硕大的旗帜在迎风招展!
贺齐运足目力,仔细看去,那旗帜上,可不就是个斗大的“于”字吗?
旗帜招展,大旗飞扬,骑卒所过之处,引起一片欢呼沸腾之声,却是逃命的百姓见状奋力呼喊了起来。
到了,援军到了!
马蹄踏的泥土咯咯作响,乡民却不以为意,他们只是崇敬地向贺齐的位置望去,是他,是这个官老爷三番两次的救了他们!
“吭”地一声闷响,“于”字大旗的旗杆深深地‘插’入了泥土之中,骑将翻身下马,放声长笑,“公苗,幸不辱命!”
“好!甚好!”这一刻,贺齐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援军抵达,黄巴不过是土‘鸡’瓦狗。
“援军来哪里?”
“快马疾行,就在身后”
“有多少人马?”
“二百骑”
“足矣!”
二百骑对付黄巴这等水寇绰绰有余。
当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黄巴脸‘色’大变,他环顾左右,道:“什么声音?”
麾下恐惧不已:“像是马蹄声!”
“怎么有马?”
黄巴明知故问,片刻,他凄厉地呼喝道:“快,竖盾,竖盾!”
贼众只有几十张盾牌,即便立起来又能怎样?
贺齐与骑军一道,向黄巴发起了冲锋。
只是一个回合,贼军便屁滚‘尿’流,一败涂地。
此役,乡民危机立解,百姓更添拥护之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黄巴逃走了……
数年来,丹阳郡数易其手,如今,在李贤治下已经有六年年头了。
靠着不菲的工饷、宽松的赋税、还有严明的军纪,李贤似乎已经让满城的百姓习惯了他的存在。其实对老百姓来说,皇帝谁来坐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干系,只要赋税不加,温饱不愁,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简直就是神佛保佑、祖坟冒烟的好事了。
此时,听闻江东军大举进犯,百姓群情‘激’愤,他们来到行辕,纷纷请战。
于禁大喜,民心可用,
李贤已经飞鸽传书,只要于禁守住三日,臧霸、李典两部兵马便可赶来相援。
有钱有粮有援军,此战已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于禁‘精’神抖擞,他传令下去,“军无分老弱,只要能够杀敌立功,战后必定重重有赏!”
“得令!”
“此战关乎大局,只准胜,不准败,若有畏缩不前者,杀无赦!”
“得令!”
“探马可有消息报来?”
“回将军,适才细作来报,江东军以韩当为大将正引军杀来”
“再探!”
“江东军兵分三路,一部兵马已至城外三十里”
于禁显得气定神闲,“来的是哪部兵马?”
“正是韩当所领主力”
“传令下去,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军令,许进不许出”
“喏”
此时,于禁麾下大小军将齐聚一堂,商议战事。
撇去一行人见礼寒暄不提,立在上首的于禁环顾四周,嘴里道:“诸位,刚才探马来报,江东大将韩当亲领一万大军奔袭而来,究竟是战是守,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副将锊了锊胡须,凝眉苦思,另外一名随军长史却厉声说道:“将军,贼子长途跋涉,肯定疲惫不堪,要是我方主动出击,趁他立足未稳之际,狠狠的打他一家伙,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于禁欣然一笑,不否认也不认同,又把目光投向了全琮。
全琮是吴郡钱塘人士,他能文能武,是员难得的智将。
数年来,正是靠着全琮,于禁才彻底扎稳了脚跟。
此时,经过片刻的思考,全琮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结合城中的防备情况,他沉声说道:“将军,若能先胜一阵,我方便立于不败之地,只是,韩当绝非鲁莽之人,他远道而来,只怕早有准备,再者,丹阳城防虽日夜加固,可也经不起几路大军的连番攻击,若我所料不差,韩当之后,江东军定会蜂拥而来……”
剩下的几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韩当人多势众,若是出城偷袭,那就要做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准备,再者,这丹阳城防尚未完善,若是出城兵马败退,仅靠这城防,还不一定能顶得住!
于禁想到李贤“随机应变”的叮嘱,嘴里道:“子璜所言极是,可是,战场厮杀由不得瞻前顾后,既然城外只有韩当一路兵马,我便出城会他一会!”
“将军三思!”
“放心吧,子璜,城中由你把守,我会小心行事,众将士听令,我若出城,全琮便是城中统帅,违令者,斩!”
“喏!”
“黄升”
“末将在”
“你领本部两千兵马埋伏在城外,得我信号便鼓噪杀出”
“得令!”
“李益”
“末将在”
“你领本部兵马与我一道出城,咱们会会韩当”
“喏!”
于禁自然不会莽撞,他将手下‘精’锐埋伏到城外,做的是两手准备,若能讨个便宜,大军便群起攻之;若是没有机会,军力尚在,伺机退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