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能不能让这人永远说不了话,写不了字?”杨宁思索了一阵,转头问小乐子道。
小乐子却一点头道:“他醒了之后,只怕已经永远说不了话,写不了字了,而且,他醒来后和一个痴呆没什么区别!”
杨宁闻言不由又惊又喜,惊得是小乐子的诡异手段,喜得却是小乐子办事的周密与精到,自己想要办的,还没等说,他就早都想到了。这小子有头脑有手段,绝对是自己的一个强力臂助啊!
带着小乐子,杨宁来到了隔壁的毡帐。
“谁?”帐内一声低喝,正是张为年的声音,今夜由他亲自和另一名侍卫负责看守赵全。
“张大哥,是我!”杨宁矮身进了毡帐,却见帐内燃着巨烛,张为年与另一名侍卫正盘膝坐着,一脸警惕的望着帐口,两人对面铺上的赵全好像是睡着了。
“咦,杨兄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张为年站起身意外地道,随即他又看到了杨宁身后的小乐子,更有些惊讶地道:“小乐子公公,你回来啦!”
显然,张为年只知道小乐子突然消失了,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不过他也从没问过杨宁,因为,他心里其实早就清楚小乐子是会武功的,而且身手还深不可测,他也清楚赵全的突然“失声”想必就是小乐子的“杰作”。他也是一个内家高手,自然能感应到小乐子身上的强者气息,但对于小乐子,他却根本看不透其修为的深浅,而小乐子身上所散发的冷冷寒意,更让他心里不由有一种惊惧之意。他的师父曾告诉他,对于摸不透深浅的高手,轻易不要招惹,因此,在来草原的路上,张为年对小乐子一直很客气,对于小乐子的行踪,他也从来不打听。
小乐子对他只是冷冷的一点头,却没有应声。
杨宁笑道:“前几日我派他去办了一些事情,今日方才回来!张大哥,守了半夜,你与这位侍卫大哥想必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让小乐子公公接替你们!”
“好!”张为年答应一声,望着小乐子一笑,招呼另一名侍卫起身出了毡帐。
待张为年一离开,本来一直睡着的赵全突然睁开眼来,惊恐地望了小乐子一眼,然后对着杨宁咿呀有声,显然是询问他的“替身”是否已经弄到了。
杨宁直接懒得搭理赵全,冲小乐子施了个眼色,小乐子上前,在赵全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拍晕了他,提起来就走!
很快,帐内的赵全已经换成了“假赵全”,衣服杨宁也给两人换过了,这个“假赵全”口不能说,手不能写,醒了还是个“痴呆”,这一下任谁也辨不出真假了,就算张为年、马武等侍卫发现赵全先是变“哑”,后又变“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以为是小乐子奉自己之命对赵全施了什么残酷手段,反正赵全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汉人叛贼,怎么折磨也不过分!
第二日一早,杨宁叫来了张为年,让他与已经报信回来的丁胜再回大同一趟,理由是让他们禀告与俺答会谈的结果,让麻贵派一队兵马来接应一下,以策安全,为了避免明军入草原发生误会,杨宁同时让都善派了一个土默特官员及几个骑兵随行。
张为年、丁胜走后,杨宁又吩咐马武,命令他统率众侍卫看管好“赵全”等人,自己则有事需要与小乐子离开几日。马武这人憨厚老实,虽觉得此时杨宁离开有些不妥,但却也并没有提出异议,更何况有小乐子陪在杨宁身边,让他对杨宁的安全很是放心。
很快,杨宁与小乐子一人一骑,离开了宿营地。
两人向西疾驰了一阵,确认身后无人跟踪后,杨宁有些提心吊胆地问小乐子道:“乐子,你将人弄哪去了?”凌晨时,他让小乐子提着赵全先弄出了营地,他从那时起就没睡好觉,还真怕赵全就此跑了或被人救走了!
小乐子径自下马,身子如一缕青烟,奔向一处草丘后,半响,又提着一个人奔了回来,那人正是赵全,只是此刻脑袋垂着,满身是土,好像刚从土里被扒出来一样。
小乐子不会是把赵全埋起来藏着吧?
“乐子,这家伙可别被你弄死了!”杨宁担心地道。
小乐子猛地在赵全背上一拍,赵全浑身一震,“呕”的吐出一块冒着热气的冰块,已是呻吟着醒了过来。
当睁眼看到小乐子的时候,赵全吓得一个哆嗦,满脸惊恐地向后退去,“你、你别过来!”
“赵全,不用怕,只要你表现得足够好,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如今你已经迈出了通往自由的第一步,至于最终能不能成功,可就要看你的了!”杨宁冷冷望着赵全道。
赵全向四周一望,发现自己现在果然已经身处荒野草原之上,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惊喜,随即望着杨宁道:“废话少说,咱们走吧!”
“乐子,你与他共乘一骑,咱们走!”
在空旷无际的冬日草原上一阵疾驰,直到累得坐骑口吐白沫,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几人已经来到了一条结了冰的宽阔大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