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一口道出宇文倩三个字,愣是把没庐德乃吓得肝胆碎裂,惴惴不安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与宇文倩暗中给赞普下毒,打压驱逐国师鸠摩智,密谋夺取吐蕃国朝政大权之事,是何等的隐秘啊。若是一旦被泄漏传扬出去,他没庐德乃便是吐蕃国的罪人啊。
可没成想,对面这个大唐新贵,竟然知道宇文倩,更是看出了自己与宇文倩闹崩分裂。
这么说来,自己与宇文倩所有的勾当,对方都已然了若指掌了?
害怕~
没庐德乃做贼心虚,当真是害怕至极,惴惴不安中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颗颗滚落下来。
郭业一言不发地坐着,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死死盯着没庐德乃,心中冷笑不已,王八羔子,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看来这孙子真和宇文倩闹得分崩离析了。
没庐德乃惊惶了片刻之后,徐徐抬起头来看着郭业,心虚问道:“郭…郭尚书,你…你怎么会知道宇文倩这女人的?”
郭业自然不会将自己和宇文倩还有东厂的瓜葛说与没庐德乃听,他早已想好了托词,耸耸肩,轻笑道:“没庐大相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我们大唐朝廷的耳目那么闭塞吗?若是真那么闭塞的话,贵国赞普归天这等秘而不宣的消息,吾皇陛下怎会身在长安便早早收到了风声,并派郭某前来吊唁一二呢?”
没庐德乃大骇,试探问道:“唔?莫非你们唐国在我们逻些城设有暗桩?”
郭业很是装逼地竖起食指,左右比划摇晃了几下,而后神秘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没庐德乃见着郭业这么装逼,却不往心里去。相反,他被郭业戳穿了老底,一张老脸顿时又羞又臊,想起自己刚才在郭业面前如何大呼忠义,标榜自己如何公忠体国,没庐德乃当真是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进去,好遮遮丑。
郭业看出了没庐德乃的不自在,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好了,没庐大相没必要这般拘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此番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一句话,便捅破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掀掉了没庐德乃的最后一张遮羞布。
当即,没庐德乃放开了矜持,用商量的口吻缓缓说道:“郭尚书,实不相瞒,在下此番也是秘密离开逻些城,为的就是想在你进逻些城之前,与你见上一面。因为我想通过你向大唐求援?”
郭业眼皮子微微一跳,问道:“没庐大相,别云山雾绕,请细细述之。”
没庐德乃唔了一声,重重地叹了一息,道:“唉……正如你所料,我与宇文倩那野心勃勃的女人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她曾允诺过我,我们联手将国师鸠摩智除掉,再控制住吐蕃朝野的势力,那么等着松赞干布赞普归天之后,她便会与我同心协力扶持贡松王爷登上赞普之位。贡松王爷胸无大志,整日只沉迷于女色,委实是一个最理想的傀儡赞普。用你们汉人的话说,贡松王爷便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可惜啊……”
郭业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立马清楚了事情的后续发展,接口道:“可惜宇文倩那女人暗地里却又有自己的打算,你没想到她事成之后竟然反悔变卦,又打算扶持松赞干布的遗孀云容王后登上赞普之位,而号令吐蕃国,对否?”
没庐德乃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如此!她竟然出尔反尔,妄图扶持云容王后上位。可是天底下哪里有女人登上王位,治理天下的?这,这不是牝鸡司晨,徒惹邻邦笑话吗?宇文倩这女人的心思我算是看出来了,云容王后对她言听计从,她就是想等着云容王后登基之后,她自己在幕后垂帘听政,独吞吐蕃国。呵呵,没想到我没庐德乃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唉,真是可笑!”
没庐德乃在连连苦笑,而郭业听完之后却是暗暗冷笑,他冷笑着包藏野心却蠢笨如猪的没庐德乃,你当真以为宇文倩这娘们那么好相与?跟她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你没庐德乃不是第一个被她耍的人了,上她鬼当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可笑堂堂吐蕃大相,却被一个外来的女人耍弄于鼓掌之中,最后到了要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却被人家一脚踢出了既得利益者的队伍。
一想到这儿,郭业尽管对宇文倩这娘们恨得牙痒痒,可是心里还是暗爽不已,没庐德乃这尼玛就是自找倒霉,就一个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