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这个讨人嫌的家伙居然在昨天夜里投井自杀!
郭业委实被这消息雷得不轻,反复向长孙羽默确认道:“你确定?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长孙羽默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假不了,今天一大早外头就已经传疯了。【】而且我路过萧府门口时,看见萧府大门进进出出的下人都是披麻戴孝,估摸着今天就要开始操办丧事了。”
长孙羽默说得如此言之凿凿,由不得郭业不信。
不过他还是略微狐疑地问道:“以萧慎这厮的性子,居然还有投井自杀的勇气,倒是出乎人的意料。长孙,萧慎该不会是昨天在魏王府受挫后心情低落,然后纵酒酗酒,以至于酒醉失足跌落到井里,自个儿淹死的吧?”
长孙羽默摇了摇头,道:“少扯了,纵酒酗酒?这怎么可能。不过你倒是说中了一点,我听说萧慎就是因为昨日在魏王府受了你的刺激,深感耻辱,一时想不开才投井自杀的。否则,我也不会一大早跑你家来知会你一声儿。要不,他是生是死,干我屁事?”
我草,玻璃心,萧慎尖酸刻薄卑鄙无耻的外表下,绝对装着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郭业有些恼怒地哼道:“昨日在魏王府中是他挑衅在先,自取其辱在后,他自己想不开跳井自杀,关我鸟事啊?”
长孙羽默道:“正常人都知道萧慎自己找死,与你扯不上真正的厉害关系。可关键萧瑀那老匹夫是正常人吗?你屡屡与萧家作对,昨日萧慎又因与你斗诗而受刺激,你觉得以萧瑀那老东西会不将这屎盆子扣你头上来?甭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早点随蜀王离开长安返回蜀中吧。萧瑀丧子,无异于断了香火,估摸着要对你发疯发飙了,你还是躲一躲这老东西为好。”
“草……真他娘的飞来横祸!”
郭业郁闷至极,问道:“你说他会怎么冲我发疯发飙?这眼下离开长安还有七八天的光景呢。”
“他?今天正好是休沐日,不早朝。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进宫面见我姑父的路上了,届时定会在我姑父面前痛陈你的罪孽滔天,求我姑父为他作主了。”
“你是说他去找皇上告刁状?”
郭业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恨恨啐道:“娘的,好歹也是当朝尚书右仆射,就这点出息,草!”
...
皇宫,夙凤殿中。
李二陛下也堪堪起床没多久,正用着早膳。因为今日无需早朝的缘故,平日卯时便早早起床的他,今日却睡了个懒觉,直到辰时快过才起来。
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看着今天刚刚出炉的长安晨报。
自打长安晨报在长安名声大噪之后,李二陛下就养成了每逢早饭时间看长安晨报的习惯,以便自己能够进一步切实地了解民间疾苦与百姓呼声。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整日深居在宫苑之中,想要知道城高墙厚的宫墙之外事儿,除了微服私访之外,不二选择便是借助报纸。
今日长安晨报的头版头条不是别的,正是“集贤诗会人才鼎,郭业斗酒诗百篇”。
关鸠鸠这厮又岂会放过这个既能博人眼球,又能拍自家大人马屁的素材呢?
李二陛下刚看这个大标题,险些还以为看错了,当即停下手中的银筷,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去。
赫然还是“郭业斗酒诗百篇”,一点都没错。
他心里不禁疑惑,脱口喊道:“郭业居然也能斗酒诗百篇?这长安晨报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吹嘘乱盖,朕倒要好好瞧瞧他一个不学无术浪荡子是如何斗酒诗百篇的,哼……”
李二陛下说罢,自顾低头看起了报纸,一口也没再吃满桌的糕点。
此时对面与他对坐的宫装女人不由嗔怪道:“陛下,反正今日不上朝,报纸晚些再看嘛。先用早膳吧,不然一会儿都凉了呢。”
李二陛下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报纸上,口中随意敷衍道:“杨妃,朕饱了,你先吃,朕看完报纸再说。”
今天李二陛下对面的女人并非甘露殿的长孙皇后,而是夙凤殿的杨妃。
这位杨妃,正是蜀王李恪的亲生母亲,而且这位杨妃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她乃前隋公主,隋炀帝杨广的女儿。
杨妃容貌妩媚,性情妖娆,能歌善舞,气质独到。而且生李恪之时才十六七岁,所以如今三十来岁,正是女人风韵最佳之时。
除了长孙皇后外,整个皇宫之中也就这位有着前隋公主身份的杨妃最得宠。
不过得宠归最得宠,身份也是最为敏感的。谁让她是前隋的公主呢?
要知道李唐可是取代了隋朝,夺了江山拿了天下。
这位杨妃又是前隋的公主出身,这层身份放在这里,多少令一些朝中大臣与李唐皇族的忌讳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