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虎和郭业等人被这衙役的叫唤吸引了过去,纷纷侧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
我草你祖宗的!
跑来的衙役身后不远处,竟然是秦威这个王八蛋,随秦威而来的人数不多,仅仅带了当日在醉仙楼吃饭的四五个捕班爪牙。
秦威腰胯唐刀大步向前,气势十足的朝着这边走来。
郭业特意注目了下秦威的眼神,眼神中除了无尽的怨恨之外,还有一股子决绝狠辣。
瞬间,郭业的脑中钻进无数个疑问。
秦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作为此次偷盗税粮事件的黑手,秦威现在赶来想干什么?
秦威的眼神中有怨恨很正常,但是为何还有决绝与狠辣?他到底想干什么?
郭业脑中尽是疑问,刚想转身走到庞飞虎跟前商量,可惜时间已经不允许。
因为秦威带着爪牙走到了跟前,更是与庞飞虎打起了招呼,皮笑肉不笑地热情道:“哎呀呀,庞班头你这是做啥?什么时候皂班也开始替我们捕班分担工作了?”
热络言语之下透着浓浓的怨恨,似是责怪庞飞虎的皂班越俎代庖,抢了他们捕班的活儿。
不过秦威也没说错,本来这缉贼捕盗的事情就是捕班的分内之事,与皂班不沾边儿。
但是,秦威仅仅就是为了这个才马不停蹄连夜赶往东流乡刘家?
郭业就是用屁股想事情,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郭业心里透着明亮,秦威率心腹捕快过来接受案子是假,杀人灭口才是真的。
一旁的庞飞虎与秦威在一个衙门里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威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晓吗?
这王八犊子是真敢想毒手啊,只要危及到自身的,甭说刘老赖这种穷乡僻壤的岳父了,就是天王老子他也得给对方把蛋扯碎了。
随即庞飞虎和郭业相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着一丝提醒和戒备。
秦威见着庞飞虎不说,继续催促道:“好了,这次皂班弟兄虽然越俎代庖,替咱们捕班办了事,但是好在也破了案子,本捕头就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揭过不提了。”
说着逼近庞飞虎,走到他的跟前说道:“庞班头,请吧?都叫你们皂班的弟兄收队回衙门吧,明日一早,县尉大人自会下手令嘉奖你们皂班。哈哈,辛苦了,都这么晚了,天气又凉,庞班头还是收队早些回去和弟兄们老婆热炕头去吧。”
庞飞虎为人厚道本分,没什么花俏的心思。
见着秦威言语咄咄逼人,而且又占着缉拿盗贼是捕班职责范围之内的理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随即看了一眼身后的郭业,眼神中似有询问和求救之意。
郭业心里本压着好多的话要说,碍着庞飞虎这个顶头上司在前,没有与秦威唇枪舌战。现在见着庞飞虎的眼神之后,立即挺身而出站到庞飞虎身旁,与他并立。
而后轻轻冷笑一声,双眼迸着些许奚落的味道看着秦威,冷声说道:“等等!”
嗯?
秦威见到郭业蹦达出来,心里本就咯噔一下,再听见郭业出言阻止自己,心中的怒气瞬间浮现在脸颊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郭业身上。
只听郭业说道:“秦捕头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吧?”
秦威心里本就不耐和躁狂,现在听着郭业一个小小的破**衙役也敢出声质问自己,脸上的怒气化为口中寒气,森然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和本捕头说话?”
郭业知道自己与秦威早已势如水火,不死不休,也懒得和他客套,对着秦威的蔑视不以为意,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是庞班头全权放权让我郭业操办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啊?”
秦威脸上没有表现怎么样,心里倒是有些吃惊,麻痹,原来又是这个小畜生坏了老子的事儿,看老子以后整不死你。
见着秦威没有言语,郭业指了指被铁链锁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刘老赖和刘阿芒,对着秦威说道:“这两人一个是你老丈人,一个是你大舅子,秦捕头身为公门中人,难道就不知道有避嫌一说吗?”
避嫌,这是官场办案的一条潜规则。
凡是涉及到五服之内的亲戚,办案人员必须退避交由他人操办,否则便视为徇私枉法,按罪轻者当革除公职,重者还有牢狱之灾。
别看秦威蹦达的欢,整日上窜下跳,但是一涉及到大唐律例,他这个不入九流的小小捕头还真是不够看的。
霎时,秦威脸上的怒气一隐,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