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在家呆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在乔母不舍的目光中坐上火车,临走前她望着母亲突然问道:“妈,如果有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你愿意吗?”
周明珊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心思一转便知道儿子这是话中有话,她叹了口气眉间隐含一抹忧虑:“若有机会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
乔澜这么问并非真的要一个回答,而是试探想要看看母亲的态度,只要不是对那个男人还有感情,那么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出手。
得到答案她也将母亲眉间的那抹忧虑误认为担心斗不过夏百川,是以并未深思。
就在她回燕京的途中,霍家老宅突然接到霍清秋去世的消息。
当薛家来人的时候霍老爷子正在看报纸,听到佣人通报眉头不自觉皱了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请进来!”
“是!”佣人应声转身下去,很快身后就跟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很是焦急,大步走进来不等霍老爷子说话便抢先开口:“霍老不好了,夫人今天早上病情复发,三十分钟前已经去了”
“咣当!”一声巨响,闻声刚从厨房走出来的霍老太太手上水杯应声而碎。
一时她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玻璃,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男人的的问道:“你说什么?我们家秋儿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了?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霍老太太的表情非常激动,双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扣的他手背生疼,喉咙动了动对上满是泪花的双眼却觉得嗓子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低下头沉痛的道:“您请节哀!”
闻言霍老太太整个人踉跄后退好几步,几乎是瞬间老脸上就布满泪水,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秋儿啊…!你怎么这么年轻就走了?你让老太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太太哭的那是惊天动地,宅子里的人看着也怪难受,想起那个性格温和的大小姐更是觉得十分可惜,跟着老夫人偷偷在一旁直抹眼泪。
霍老头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直到过了好大一会才平淡的问道:
“秋儿什么时候病情复发的?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你说她已经去世半小时,那为什么来之前不先打电话?开车就算再快也没电话快吧!”
霍老爷子不愧是身居高位,在其余人沉浸在痛苦之中时,他已经非常冷静的找出其中暗藏的疑点。
这每一句反问都让中年男人脑门生出一层冷汗,话落他已经冷汗淋漓僵立在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
原本他就不是薛家的核心人物,听到大管家将这个任务交给他时还有些庆幸,以为终于得到赏识,哪知不过是薛元坤手下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从他的表情中霍庆平基本可以猜到那老家伙的意思,薛元坤这个人他与之共事多年又做了这些年亲家,对于他的性格基本上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薛元坤那个人表面上和善,看似亲民实则骨子里的野心并不小,若不是年纪大了怎么怎么着都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贪恋权力,这也是霍老为什么跟他是亲家,可是两人在某些问题上却永远达不成共识的原因。
两人都是军人退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霍老还仍旧保持着初心,在他看来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拥有多大的权力就得为人民群众谋取多大的福利,否则那就愧对于吃了那么多年的皇粮。
原来的时候两人虽不是同盟,可是至少表面上有那层姻亲关系在,最起码之间还是客气的。
可是自从知道女儿生病的真相后,即便正直无私如霍老,也忍不住动怒动用权力开始暗中打压薛家。
说是为女儿也不尽然,霍老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看问题的眼光自然比别人长远,虽然这只是他的私事可是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薛元坤的为人。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或许霍庆平并不会想那么多,可就是因为他身居高位才能从一件小事中反应出平常看不出的东西来。
霍老觉得他们的队伍中有这样一个人不仅让人觉得可怕,尤其是若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他不想看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败坏在这样的人手里,所以借着女儿的事情明里暗里打压薛家。
薛元坤本身就不是个蠢的,可能一时半会摸不清对头是谁,但是要知道他的权力可是与霍老相差无几,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出来是谁暗中针对薛家。
所以这次看似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是霍老却明白这是薛元坤在跟他暗示,那是明明白白告诉他已经知道那些事了。
霍庆平在心底冷哼一声:这个老匹夫当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他?还是以为自己已经无法无天到不畏惧任何人?
不管是哪一点,薛元坤这个行为已经严重挑衅到霍老,他豁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同时还不忘吩咐道:“小刘备车,我们去薛家看看”
“我也去!”霍老太太听到丈夫的话立马擦掉眼泪,咬着牙大步追了上去。前方的霍庆平虽没有停下脚步,却是刻意放缓速度显然是在等老伴。
两道身影相偕而去,身为司机的小刘自然是麻利跟了上去,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薛家而去。
着薛家而去。
其实两家离得并不远,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住的地方自然在一个大院,这大院住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里面非常大。
没过十分钟车就已经到了薛家,这也是霍老爷子生气的原因,你说明明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人都去世半小时才派人通知还不提前打电话。
这薛家什么心思?
不就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人家死了女儿,这时候薛元坤不仅不通知别人还借由此事挑衅,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恨不得分分钟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