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本以为这次一定不会说错,可没想到高诗韵却是面色一黯:“还好吧,被砍了好多,没剩什么了。”
陆华注意到高诗韵看向了一个柜子,里面似乎放着一些金属零件:“那些是道具吗?”
却没想到,陆华这次哪壶不开提哪壶,高诗韵神情更是黯淡:“原本是作为道具使用的,可现在只能扔在那里,过几天我在找人收走。”
陆华一向不喜欢删减版,总是不遗余力的找出完整版,便问道:“剧本都删掉了什么?”
高诗韵的心情很不好,但还是出于礼貌的回答:“删掉了一些华夏工艺人的辛酸。”
“为什么删掉这些!”陆华声音一扬:“当年不用合众国人的设备,就只能拼尽血汗,赚一点微薄利润,用了他们的设备,就要任他们欺压,和人形工具没什么两样。”
陆华最初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对过去的认知,也只停留在日子苦,吃不好穿不好上。
一直到听了奶奶的描述,才隐约明白些其中的艰辛。
高诗韵没想到陆华会如此说,推了推眼镜,注视着陆华:“你知道这些?”
陆华点了点头:“我爷爷就是做铁艺起家的。”
说着,陆华上去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钳子:“这个钳子叫什么我忘了,但应该是剪金属用的。”
“厂子关了以后,爷爷留了一套是手工设备,虽然用不上,但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擦拭。”
之前高诗韵不愿意多说,是因为她和很多人说起时,那些人不是安慰她,说这样已经很厉害,就是劝她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要考虑大局。
这些难道她不懂吗?她都懂,她很清楚,学校想要借最近大火的电视女一,说起关于第一次表演的经历,来宣扬学校,借着风口蹭热度而已。不求出彩,只求稳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就没有想过先辈们,这才是高诗韵心情低落的根源。
由于高诗韵的眼镜就占了半张脸,陆华也没出她心绪的转变,又拿起另一个工具:“这个就不太认识了。”
这时,张晓梦抱着一大摞稿件走了进来:“稿子都印出来了,大家每人一份。”
陆华接过时,发现印制的很精美,封面上有着学校的彩色logo,下面还写着校训。
陈涛也引领着两个学生会成员,搬着一个饮水机进来。
“同学们,大家先一起对一遍台词,过两日服装到齐,就需要脱稿完成了。”
高诗韵晃了晃头,也拿起自己的稿件:“陆华,你先去和她们对台词吧,我在旁边记录。”
虽然结果无法转变,但高诗韵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毕竟还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看法,与她观点一致。
接下来一起对台词时,高诗韵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望向陆华,发现他似乎和这里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无论是神态还是站姿,都是一副懒洋洋的随意姿态,与其他人的紧张和郑重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高诗韵酒瓶底一样的眼镜没有白戴,其他人是来拍戏露脸,陆华纯粹就是来吃熟练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