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寒还没醒,睡得正沉,床头的药和水全都喝了,碗底一圈水渍。
楚沁不禁莞尔,这男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她轻手轻脚地收走了碗刷干净,放进厨房的碗柜,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是村长之前送来的,她炒了一个就着馒头吃了,剩下一份给江霜寒留好,然后又来到了柴房。
大荒村面山背水,山上有一片竹林,衫木皮固定骨折患处固然好,但没有竹片来得轻巧,方便行走,所以楚沁准备上山砍根竹子,更换完固定的夹板,再顺便做个拐杖。
毕竟长期卧床可能会导致肌肉萎缩,江霜寒还要参加乡试,且时间紧迫,科学的复健也是很重要的,有了拐杖,他就可以借着拐杖的力量自由行走了。
楚沁走进柴房,拿了背篓、柴刀还有小锄头,平日里这些活都是江霜寒做的,他是习武之人,对于武器很是看重,即便是一把柴刀,也经常保养,磨得锃锃发亮。
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原身的相貌底子很好,鹅蛋脸俏丽而娇憨,一双杏眸如含秋水,鼻子挺直而秀美,红唇皓齿。
只是原身总是爱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女主的恶意渲染,名声自然也跟着一落千丈。
乡亲们在路上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让别人以为自己跟这样伤风败俗的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后来原身就不爱出门了,整日都躲在家里。
只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楚沁昨日在草堂替早产的孕妇接生一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而且就像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一样,传得神乎其神。
说什么那孩子是被阎王手底下的小鬼记上了名,本来就不应该投胎,结果楚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不仅让孩子平安降生,还让大人也平安无事,当真是奇迹。
楚沁背着背篓走在土路上,长发挽起,如出水芙蓉一般,更令过往的村民忍不住缓下脚步,偷偷多看两眼,小声议论着。
“这江家媳妇怎么改了性子了,平日里不最爱涂脂抹粉了么?今天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不过别说啊,她这不打扮比打扮起来好看多了,一掐一汪水似的。”
“是啊是啊,那之前简直就跟个母夜叉一样啊……”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好事,也让我听听?”
吴氏刚从山上下来,挽在臂弯的篮子里盛满了刚摘的新鲜野菜还有蘑菇。
她小儿子经商,家里算是富裕,但她平日里心疼银子,还是经常上山去采野菜吃。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她便好奇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一女子身量纤纤,端的是一幅美人胚子,只是这面相看着有些许面熟……
“这是……”
吴氏瞪大了双眼,苍老浑浊的眼珠大为震颤,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是楚沁那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