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别急,我们就快到了。”
自虞以安宴厅之上求赐婚旨意那日已经过去了两三日,安喜一直宣称生病对他避而不见。
饶是屡次吃了闭门羹,虞以安依然没消退一丝一毫的要求娶安喜的热情,一日不落的在清熹阁院子里做客,只等着安喜忍不下去乖乖的打开那扇昂贵的房门。
但兔子也有个脾气,前两日虞以安还当她是害羞,却终于在第这一日小北再次扭扭捏捏面带难色的请他离开的时候情绪爆发了。
直直的闯进安喜屋前头的长廊,一脚便蹬开了绿檀木制作的两扇结实房门,奔腾着翻涌进屋里的黑浪将窝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安喜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把桌子上墨还没干的信纸拢在袖子里藏了起来。
好在虞以安并没能第一时间看见她的小动作,一双狭长的凤眸燃烧着熊熊怒火看着她。
“怎么,你是不愿意嫁我了?”
安喜倒是的确想做些辩解,但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平息虞以安的怒气。
她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也明白他的心里期盼的真正回答到底是什么。
可她真的不能说,也不敢说。
见安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虞以安轻轻叹了口气,扭头便出了清熹阁,黑色的袍浪跟随其身后,远远的望上去也已经很有气势。
安喜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后终是无力的放下了。
她抓得住虞以安,却抓不住她的诸多顾虑,也抓不住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小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安喜心绪不宁也不扰她,拉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北一齐退下了。
两个丫头在院子里拿了些五子棋正对弈呢,却见生着气离开的虞以安又沉着一张脸返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大杯糖水,看来是去了趟霜仙阁,俩人连忙站起来行礼。
虞以安见两个丫头都不在屋内侍奉,以为安喜情绪不对把二人赶了出来,按下了心里的怒气。
“你家小姐呢?”
小北紧张的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小南,后者连忙回道:“在屋里。”
虞以安听闻便不再理会两个丫头,大跨步便往屋里去了。
安喜平复了下心酸的情绪,坐在桌旁刚要把藏在袖子里的信纸拿出来,却又听见去而复返的虞以安在院子里的声音,于是连忙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以免虞以安发觉自己写信的事情,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谁知那虞以安进门儿之后二话不说便拉了安喜往外走,出了院子便运起轻功,一路来到了七皇子府。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出。
虞以安拉着安喜在七皇子府里横冲直撞,安喜拗他不过,只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两人左转右转,途中还遇到了一脸愕然的苦弗,最终来到了一座看上去相当别致的院子门口。
在安喜的印象里,虞以安始终是节俭的,一点都不铺张浪费,平时穿的衣服全都是在芙蓉铺子里挑的最低价的,只有赴宴才会穿上些符合皇子身份的衣服。
七皇子府里有着大片的空地,想来应该是虞以安的近卫们练武所用的,旁的建筑倒没有许多,直走到了虞以安自己的庭院附近才能勉强看出来是个贵族的居所,可还是让人联想不到皇子。
清熹阁是虞以安在府里为她新开辟出来的一处院子,与虞以安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墙中间有个很大的石头门洞。
名字还是延续了安喜闺阁住所取用的清熹阁。
安喜是个现代人,自小故宫庄园参观过不少,所以在丞相府初次见到自己的住所地时候自然是显得淡定一些,而此刻则完全掩饰不了自己的惊讶和欣喜了。
这院子的豪华奢侈的程度连安喜都为之震惊,虽然还没有进院,光看这院门和院墙就足以想象院内风光。青灰色的墙下围了一圈泥土和篱笆,种满了暗红扶桑花,明艳致极。檐上是深灰的花纹石雕,橡木大门的正上方是一块牌匾,龙飞凤舞的安着清熹阁几个烫金大字。她前世跟着老爹到处拍戏,各个影视基地都很熟悉,她从未见过戏里的哪个官家小姐的府邸有这种配置。
安喜觉得虞以安是单纯的为了凭借此事留住她,背后的满满情意已经呼之欲出,她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
可又不敢接受。
不过,看着虞以安满含着期待的眼神,她仿佛又不敢说出那一句拒绝的话了。
嘴唇用力的抿了两下,安喜迈步上台阶,拒绝了虞以安想过来搀着的手。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被人服侍这一套她到现在都不太适应,只把小北阿张等人当成朋友,更别提大魔王虞以安了。
虞以安近年来也习惯了她这种行事风格,便转而侧立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