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红底金墨。
安喜快步行走在长廊内,思索着此举的深意。
朱砂金墨
一道灵光闪过,安喜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应对。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要准备的事情还挺多的。
“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定做些别的颜色的衣物啊,这赭红色?”
小北走在安喜身边,不安的问道。
大虞朝民风开放,红色不仅仅是皇后才可以穿,平民百姓要是有偏好也可以穿红。只是红色布料渲染麻烦,工艺繁琐,价格又昂贵,不为百姓所喜。就连命妇小姐也没有爱穿红色的,先是因为皮肤不够白皙穿红色会显得掉档次,再是因为安喜安小姐已经将红衣穿出了名堂,他人再穿难免有东施效颦之说。
可是这秋夜宴皇帝皇后势必会出席,皇后娘娘常穿的宫装自然是红色和金色,为了避免冲撞了皇后娘娘,入宫这天还是避开红色金色为好。
可是自家小姐进入芙蓉小姐的铺子,大手一挥钱袋一扔就要芙蓉小姐赶制一套华贵的赭红色长裙,说是要“震一震这帮没见过世面的”。
还做了许多的硬性要求,什么要有披帛,什么要有珠串和金丝,什么云锦绑带,什么闪瞎别人的眼
她实在是心有不安,虽然皇后娘娘不会因为这个而降罪小姐,可心底里难免有些不满,毕竟与他人撞衫谁都不喜欢,更何况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官家小姐。
“不必担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安喜飘飘的回了一句,便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赌对了,心下有许多的惊疑和不确定。皇宫里送出来的请柬一定是在皇帝那里走了一遍程序的,最不济也是皇后。自己的请柬与他人有这样的大的不同,除了皇帝和皇后故意为之,再没有其它可能性。
父亲手里的请柬以朱色为底,金墨题字,而父亲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疑虑,看样子过往的请柬都是一种样式的,那么送到众官员和皇族手里的一定也是同安丞相手中一样的请柬。
而自己的收到的那份请柬,以明黄色为底,朱砂题字,与寻常请柬正好颠倒了过来。
朱砂就是红色,自己平时穿的衣服件件都是红色。京城里谁人都知道,丞相府张扬跋扈的安郡主最爱穿红色。
今天如果是丞相来告诉自己三日后要去秋夜宴,那么她一定会避开红色和金色,穿一个不那么引人瞩目的颜色入宫赴宴。
而这两份请柬恰恰是在朱红色上做了文章,于是安喜大胆的赌了这一局。
但她也留了一条退路。
她今日定制的裙子是赭红色,比不比朱红色鲜亮万一自己猜错了,还有个辩驳的余地,不会落到任人指责的境地。
如果她赌对了,那么高位上的二人或者其中某一个人看到她时便会眼前一亮,为她解读出了请柬中隐藏的信息而高兴,还会赞赏她聪慧的选择了赭红色而不是朱红色;如果她赌错了,因着这件衣服而惹恼了皇后娘娘,那她还可以用赭红色使用来衬托朱红色来做解释。
三日的时光在期盼和紧张中很快就过去了。
安喜自午后就开始沐浴更衣,打点自己的行装。
李芙蓉被请来帮忙,此时还没有到,估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小北先替安喜梳发,长发一分为二,将头发往上拢,拧和于顶,再反绾成双刀欲展之势,额前垂坠了几根碎发,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又在发髻盘结的地方插上了几个金色的花钿,随后又在侧边对称着插上了两根石榴石镀金步摇。
就在小北了解了发型部分之后往安喜身上撒着香粉的时候,李芙蓉带着两个抱着箱子的小厮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