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没料到苏婉凝反应迅速,出脚更是快准狠,痛得半晌蜷缩在地发不出声。
“大胆奴才,竟敢明目张胆偷看侯府小姐!”青竹将苏婉凝一早交代的话,十分有气势地抛出,吓得对方更是六神无主。
苏婉凝仔细一瞧,原来是李家的丫头,头顶玉珠花都是统一青豆大小,款式相同,十分穷酸。
而李家的小姐玛瑙珠玉,珍奇配饰却不少见。
由此可见,李家小姐是有多善妒。
前世她栽到了李家小姐手里,引子恐怕就出在花朝节会,圣上对她养护的墨色牡丹赞不绝口,连万华园看护花草的女官松月都对她不吝称赞。
李家小姐下了血本,各处搜罗花种,本欲在今年的花朝节大出风头,博得美名,借此为觅得好夫婿做铺垫,没成想被苏婉凝截了胡。
按理说,苏婉凝也是无心插柳,那日见府上花园有一盆用暖罩围起来的奇异牡丹,只觉有趣,顺手带到花朝节,才有了后来的事。
思及此,苏婉凝冷眼,“你这丫头倒是倨傲,偷看还死不承认,不若将你交到慎刑司,看你还嘴硬!”
“苏小姐,手下留人!人是我派来给小姐送醒酒汤的。”李冬灵“恰到好处”地及时赶到,制止住苏婉凝给丫头采菊定罪名。
跟着来的两个婆子立马上前将采菊搀扶到李冬灵身后,面色不悦地看着苏婉凝,似是要讨一个说法。
苏婉凝笑着扶了扶鬓发,“原是李二小姐的人,我道是哪个小门小户不懂规矩的丫头。醒酒汤本小姐没看到,倒是大清早趴在主子门缝听墙根的奴才,一捉一个准。”
李冬灵也没料到平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的苏婉凝如此伶牙俐齿,不仅伤了她的人不说,还给李家扣上管教不严的高帽。
若是传出去,她李家的名声真是要添上污点,于是忙给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会意,喊冤道:“哎哟,苏小姐可真是错怪我家姑娘的好意了。那醒酒汤必是得等您起床梳洗后再饮用,现下早就放凉送回了厨房,采菊也是着急,不得已做出不得体的举动,还请小姐见谅。”
话里的意思是赔不是,可苏婉凝并未听出语气有多恭敬,还揶揄她赖在床上不起。看来这些年李家气焰不小,下人都娇惯得如此目中无人。
见苏婉凝不接话,李冬灵赔笑,亲昵地将她引上前一步低声交谈,“苏小姐,我记得长公主最不喜你贪杯,所以昨夜见你饮了青梅酒后,立马送来解酒良药。毕竟今日可是花朝盛会的最后一日,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倒记得李小姐昨日盛情邀约,说有要事详谈,怎么只备了区区两坛果酒,人却不见踪迹。难不成在戏耍我堂堂忠伯侯府嫡长女?”
苏婉凝逐渐记起上一世放火的前一夜,李家小姐以酒为饵,先是让她醉酒,翌日趁她头脑不清醒时,偷偷命人给她塞纸条,杜撰她阿母年轻时与侍卫的奸情。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恨极了自己贪杯的名声在外,因酒误事。
心下一狠,苏婉凝目光如冰刀般飞向李冬灵,“李小姐不如索性说开,何事如此大费周章。不然,你可算是同时玩弄了侯府和长公主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