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孤痕的名字,司南晨猛然一惊,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是谁。
江霁风则一脸迷茫,「阿晨,孤痕很出名吗?」
「先生是平定漠北内乱的关键,怎会不出名,而且……我家星姐身上的造骨术应该也是先生的手笔吧?」
「哈……」孤痕冷冷一笑,「造骨术出于漠北,你能猜到也在情理之中,但漠北内乱时我从未出现在明面上,没想到……你竟知道我的存在。」
「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司南晨自然不敢忘却。」司南晨恭恭敬敬拱手作揖。
想起那时年少,泽露城的情报网掌握在父亲和长姐手中,某日他在大殿玩耍时听长姐提过一事,说漠北有名叫阂归的将军,内乱时带领三千兵马对抗两万叛军,两军差距太大,战局已经无力回天。
但某天,一身形奇异的男子来到阂归军中,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已一人之力扭转战局,成就了漠北最传奇的一场战役。
可从那之后如同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再也没有出现在明面上,长姐为了探得那人身份,不知出动了多少密探,可惜再也没有那人的消息,只得了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孤痕。
那时年纪尚幼的他正处于爱听故事的年纪,便将此事当做故事听了,直到后来姑母将泽露城的情报网交付于他,他在整理这些年各城的情报时,才再次看到这个神秘的名字。
「漠北人……」江霁风若有所思的望着孤痕,「漠北已经出兵,是漠北君主派你来的?可这也不对啊,南星在接受造骨术之前漠北还未出兵啊……」
听到寒祁的名号,孤痕深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他并未回答,转身就向外走去。
司南晨连忙唤住他,「请先生留步!」
「您以前救过星姐,今日又救了霁风哥哥,足以说明您是愿意帮助我们的,如今大战在即,还请您留下,助我们一臂之力!」
听闻此言,孤痕歪着脑袋哑声笑了起来,眼睛斜睨,露出嘲讽之意,他还未说话,从袖间爬出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冲着司南晨「嘶嘶」的吐着信子。
孤痕将手腕抬到眼前,看着它沉思片刻,皱着眉头问道:「你也喜欢他?」
小蛇在他手腕上盘了两圈,又将头转向司南晨。
「罢了,既然你喜欢,那便随了你的意。」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将那小蛇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到司南晨肩膀上,又对他道:「我女儿喜欢你,便留在你身边吧。」
「啊……啊?」
司南晨听的云里雾里,懵懵的与江霁风对视一眼,结果那不靠谱的江霁风突然冒出一句:「兄台难道是《白蛇传》的戏迷?」
孤痕自然没有理他,佝偻着身子向外走去。
「先生……」
他头也不回道:「我女儿在这儿,我不会离开的。」
有了这句话,司南晨才稍稍放心。
那手指粗细的小蛇从他的肩膀上爬到身上,似乎在熟悉他的气味,最终爬去了他的脖子,咬着细长的尾巴绕成一个圈,像个会动的项链一样挂在司南晨身上,那触感痒痒的凉凉的,但并不让人反感。
江霁风打了个颤栗,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着些虫子毫无抵抗,心里发毛。
「阿晨,你带着这东西离我远点,我看不得这个!奥……对了!我们的落脚之地已经暴露,今晚便转移吧。」
「不需要。」司南晨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银蛇略微粗糙的鳞片,问道:「既然我们已经暴露,那边境狼王军应该立即来剿灭我们,可为何他们只将目标放到你身上?」
「也许……是要逐个攻破
呢?」
「擒贼先擒王,他们首次行刺是我们戒心最小的时候,应是先除掉身为泽露王族的我,而不是霁风哥哥你。」
「说的有些道理……」江霁风捏着下巴思考着,可他早知道自己不是动脑子的材料,他也相信南晨的判断,便直接问道:「那我们就待在别人的眼线之下?」
司南晨眼神暗了暗,斩钉截铁道:「对!只有我们待在这儿,赫连决才会以为我们尽在他掌控之中。」
「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时间江霁风便好好修养身体,准备几个月后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只是每日要饮一碗血这事,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而且……还是人血……
司南晨知道他抗拒此事,便每日来监督着他饮完再离开,让他躲都无处躲,而且那臭小子却故意似的,有事没事的便拿蛇逗他。
「霁风哥哥你看他多可爱,比以前星姐养的那条乌头青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