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倒是反应机敏:“臣慕容无极拜见皇上!”
朱见深也不看他道:“起来吧!又有人死了……”
朱见深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把慕容说的无地自容。
“臣该死,未能抓住凶手,让她跑了!”慕容又跪下道。
“行了,本来这件案子就是由曹钦、周阳秋他们主理的,你能如此,朕心甚是欣慰!”慕容万万没想到朱见深会如此应答,这着实出了他的意料。
慕容赶紧呈上写好的奏折道:“臣已经将此事查清,不日就能抓住凶手!请皇上阅览!”
“什么事说不就好了,这些奏折朕已经够烦了!”朱见深打开奏折边看边说着,看后霎时间震怒,“你的意思是……”
慕容缓缓摇头示意朱见深不要再说下去。
慕容出了文华殿就去寻桃夭,他一定要知道桃夭的秘密。
刚出了大殿门,就碰到王良急匆匆冲过来道:“舌头,舌头查到了!”
就听王良道:“你猜这人怎么找到的!这人自己找上来的!”
慕容眉头一皱,王良看出他的疑问就道:“这人就是都御史杨善!他自己承认是当年的‘夺门’组织中的一个,是下属徐有贞部的!”
杨善这人极为机敏,得知了风声之后立马找到了锦衣卫请求保护。
这杨善倒是有些故事:当年朱祁镇被掳到瓦剌的时候,瓦剌一直向明朝索要钱币布匹,杨善曾奉命出使瓦剌。朱祁钰只给了瓦剌索要的赏赐,对于朱祁镇的情况问也不问,衣物钱币也不补给。后杨善用私财买了东西接济朱祁镇。
杨善到了瓦剌军中,说起当年土木堡兵败之事,杨善当即答道:“当年随从的不过是随从而已,并非正规军。瓦剌胜了也是好事……”
瓦剌人问道:“何出此言?”
“当初瓦剌若是攻过去,我天朝早就准备了从广西一带得来的最毒的毒药、抵抗瓦剌铁骑所用的铁橛子,专门用来对付骑兵;还有充足的火炮、火铳……可惜现在用不到了!”
“为什么用不到了?”
“瓦剌与大明重修于好,自然无用地了!”
进了大帐,拜见太师也先。也先先责问道:“每年进贡的马匹为何削减价格,回赠的布匹为何是撕裂的?”
杨善微微一笑,临危不乱:“太师的马年龄过大,我朝又不好拒绝,只得减价购得!至于这布匹嘛就是有司的问题,我朝已经详查并诛杀。太师的马匹尚有优劣,一定是下面人做的,并非太师本意,我朝也是如此!”
也先听了这一番对答对杨善顿时心生敬意,暗想:这个汉人不简单!于是又道:“你们此次是否要迎回你们的太上皇?”此时的朱祁镇已经被朱祁钰遥尊为太上皇。
“这是自然!”
“那这皇帝的敕书上为何只字不提?”
“这是为了成全太师的美名啊!要太师送回啊!如若写进敕书,岂不是显得太师受迫于上朝?”
也先听他对答如流,惊叹此人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那为何不用重金来赎你们的太上皇?”
杨善笑道:“这自然不行的!用重金赎不是显得太师过于图利。不带金银是要后世知道太师不慕财利,为后世歌颂!”
就这样,在杨善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也先竟然送回了朱祁镇。
慕容听后就道:“你是说凶手割舌是指杨善的口才!”
王良点头道:“我们也看过了,杨善的胳膊上确实有一个浅浅的墨梅烙印!这就更能肯定他的身份!他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慕容思前想后觉得在理,就道:“不错!这是绝大的可能!命令锦衣卫严密保护杨大人,不可出任何纰漏!机会就在眼前!”
王良走后,慕容就去寻找桃夭。他刚走出文华殿的前门就撞到了桃夭。
慕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顿时觉得她的手腕如此纤细,一抓之下全是骨骼,根本没有肉感。
“你……你弄疼我了!”桃夭痛苦地叫着。
慕容目无表情,始终抓着她的手腕慢慢发力:“你要是痛!就挣脱开!”慕容这么做的意思就是试探她的力气。
因为人再怎么隐藏在本能反应下都会暴露无疑。但是桃夭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慕容的手。
慕容心疑:你还在装?你的力气足以吊死一个健壮的武官还在这里装惨!
“你干嘛!快放手!我喊人了!”慕容听到桃夭一直痛叫这才放手,心中暗想:难道不是她?那会是谁?
慕容冷冷地道:“你!这几日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你跟到哪里!”
“为什么?我一个姑娘怎么跟着你!”桃夭握着隐隐作痛的手腕道。
慕容如此做也是为了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凶手。这几日凶手会再次出手,桃夭跟在身边就可以验明她的身份!
正是:唇枪舌剑,迎回上皇;暗夜擒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