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如此一喊,那个陪侍太监立马出门查看。
熟知那太监刚打开殿门那一刹那,一支利箭立马飞来穿透胸膛。太监还来不及反应就倒地不起了,手里仍是紧紧地攥着那枚从宁毋仁身上敲诈来的玉扳指。
与此同时,几名护卫退进殿门,将殿门死死合上,一人跪在地上道:“皇上!崇王兵变!现已将文华殿包围,护殿将军已被乱党杀害!”
宁毋仁大惊,脸上皮肉不自觉地颤抖:“来的如此之快!皇上现在为时已晚,该当如何?”
朱见深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违逆自己。随后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道:“值守的锦衣卫、东厂的人呢?”
“乱党之中看见了东厂督公刘喜、锦衣卫同知王良!”
“崇王暗通锦衣卫、东厂足见其蓄谋已久,皇上!”宁毋仁叫苦不迭,朱见深也轰然坐在龙椅之上,呆坐着一言不发。
宁毋仁向外观望,只见朱见泽坐立马上耀武扬威,身旁便是刘喜、王良二人。
此时朱见深如丧了魂儿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拉过宁毋仁道:“老卿家可藏匿于此,伺机逃出,大明江山以及朕之性命全系于卿家之手!”
禁军几人喊道:“我等愿为皇上效死命!”
朱见深摇着头摆手道:“开门!不必负隅顽抗白白丢了性命!”
禁军几人犹豫着打开了殿门,此时宁毋仁早已隐匿于暗处,见朱见深大义凛然地走出大殿,听他道:“你还真是有本事了!崇王!”
朱见泽也不下马,手一挥众人围上。
朱见深手扬马鞭指道:“没想到吧!朱见深!这个位子借你坐了这么久,该还回来了!”
如此深夜,崇王控制宫禁无人知晓,由此引出了这段偷换皇帝、暗杀青狐的跌宕起伏的故事。
朱见深回忆着,杨连恩补充道:“多亏了宁大人,可在出逃时还是被发现了!”
“宁毋仁大人逃出去后,就联合你同黄大人秘密商量援救皇上,后来发现朝堂一片平静,你们便得知了一切,崇王一定也有所察觉,所以宁府、杨府才被查抄!”慕容推测着,“正因为王良、刘喜,所以你们一直认为锦衣卫早已成了叛党!崇王也趁着这个机会让我抓出你们。他便可坐收渔利!”慕容笑道。
“此外,我想问一下杨大人你们这……朱门奄、牛八明是什么意思?”慕容道。
杨连恩笑道:“这不过是一个拆字而已!”
许久不说话的黄大成突然道:“东厂乱党,诛阉之事,不可言。这二字一拆便是朱门奄的意思。”
慕容立刻会意:“以此知道这牛八明,可是朱明拆字之意?”
杨连恩点头笑道:“不错!为了躲避追查费尽心机。我试探皇上有假才用假死瞒天过海,在密室之中慢慢进行计划!这个崇王真是可怕!远在藩地,朝中却有如此根基!”
一听密室,慕容忽然想起道:“说起密室,杨大人可知你密室之中有一条暗径直通皇觉寺?”
杨连恩捋着胡须思索道:“确有一条,那条小径我也不知如何开掘,似乎在杨府建起之前就有了!你为何问起这个?”
慕容将自己在皇觉寺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与众人,杨连恩听后脸色骤变。
“守心?守心大师都已经圆寂十年了!皇觉寺早已荒废许久,早就成了一座空寺!”
“空寺?你确定时一座空寺吗?但我确实见到了一个自称守心的胖大和尚,还与他过了招!”
杨连恩还是不相信,笑道:“怎么可能?守心大师确实圆寂十年了,现在荒寺之中还有安葬守心大师的佛塔!你不相信自己去看!”
慕容暗自嘀咕道:“这还真是奇哉怪也!”
朱见深打断道:“好了!此事以后再议,现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婚事!”朱见深指着慕容笑道,众人也哄笑起来,就此不提。
三日之后,这日正是一个黄道吉日最宜嫁娶,自然是礼部挑选的日子。
在慕容的私宅处,早已是张灯结彩,红灯红帐好不喜庆。
慕容向来独自一人,一般都住在锦衣府中。这座宅子自从皇上赏赐之后未曾住过人,这天新招的众仆役将府中里里外外洒扫了个遍。
不过这一切自不会慕容张罗,都是荀千机、欧阳二人安排。
荀千机不免打趣道:“这是慕容娶妻啊还是我娶妻啊!”
欧阳陪笑着:“老头,你这年纪还想着纳一房啊!”
就此收拾到深夜,众宾客祝贺后,推杯换盏过后,时辰已到三更,众宾客散的散,醉的醉,宴席之上有的烂醉如泥,有的摇摇晃晃朝家而去。
慕容仍旧清醒,收拾好后径直奔向了宁无忧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一位凤冠霞帔、点染红妆的美人端坐在榻上。头上盖着猩红的丝绸盖头,透过盖头,慕容看见面前这位已然拜过堂,成了亲的妻子,他一脸凝重,迟迟不揭起盖头。
宁无忧等了急了,一把取下了盖头瞪着慕容。
慕容看见取下盖头的宁无忧就呆呆地出了神。不成想宁无忧经过如此一打扮竟然如此美丽动人,出落大方。
宁无忧朱唇微微启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慕容冰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慕容见他唇齿微动,这一动作楚楚动人,眉如翠玉,肌似羊脂,,鬓发如云,娇媚诱人魂魄。
二人如此注视许久,宁无忧的眼神如同一泓清水,炽热无比;而慕容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寒气透骨。二人虽然不语,却又如同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