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宁无忧转醒过来,起身时顿时感觉头昏脑胀,天旋地转。
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野外,而是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你醒了?”
忽然的一个声音把宁无忧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才看到屋子的卧榻上一人盘腿而坐,双目似睁非睁,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却又一缕浓密的胡须。
宁无忧有些害怕,声音微微发颤:“你,你是谁?那个黑衣人呢?”
那人却不回答她的话,开口问道:“你,你是宁府的人?宁毋仁是你什么人?”
宁无忧听那人开口有些轻微的口吃,壮了壮胆子道:“宁毋仁是我爹,你是什么人?”
宁无忧的话刚说完那人突然睁大了眼睛,吓得宁无忧后退几步。
“宁毋仁是你爹!他现在在哪?你为何被抓到此处?”
那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宁无忧见他反应极为强烈,又看了看他一身的破旧衣服心想应该也是被囚禁在这的,于是便道:“宁家上下已惨遭灭门,只有我活下来了!“
“什么?宁毋仁他……他死了?”那人情绪更为激动,不停地喘着气连胡子也跟着不住地颤动。许久他才平复下来正要开口问什么,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方面虬髯的黑脸汉子,身着富丽华贵,宁无忧一眼瞧去这二人似乎有些相像。
黑脸汉子笑呵呵地进来道:“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那人仍旧坐在卧榻上侧目而视,眼里充满了敌意却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你在这待得久了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就给你讲讲!”说着,黑脸汉子就挨着那人一同坐在了榻上。
“前几日宁毋仁已经被慕容无极所率领的锦衣卫抄家,满门就只剩下了她!”黑脸汉子突然手指向宁无忧却看着那人。
“宁毋仁就是死在慕容无极的绣春刀下,那个惨啊!是你亲自提拔的慕容无极啊!那个名满两京十三府的冷面通判,断狱无极?”黑脸汉子越说声音越大,继而放声大笑。
宁无忧再看榻上那人仍旧不语,手却紧紧攥住拳头瑟瑟发抖。
“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此的不堪一击!你现在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凭什么?凭什么?”黑脸汉子继续紧逼,那人一声不响。
宁无忧见那人沉默不言,黑脸汉子又步步紧逼,难免心生恼火:“喂!你凶什么?你凭什么抓人。”
黑脸汉子不禁一笑,却不看宁无忧:“看看,这姑娘都敢回击,再看看你,就是一个懦夫!”
“太后怎么样?”那人忍了好久,终于吐出一句话。宁无忧看了看他的脸色,仍旧平静如初。
黑脸汉子不屑道:“你放心,太后的病已经好转,今夜便大摆筵席庆贺。可惜你却看不到了!”言罢摔门而去。
仅剩七个时辰,慕容仍旧安稳地坐在麒麟殿上冥思苦想:谋反自然要内应,宫中内应到底是谁?
于天道?他这个兵部尚书自然会负责今日的布防。但是他这样一个胸无城府的人真的是青狐逆党?还有贺律临死前写的那一个“干”字真的是“于”吗?
慕容收拾着这几日搜来的线索,翻开来往的信件企图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正在此时,慕容猛然间发现了案几上一封布防令。慕容看后不觉一怔。
这封布防令正是黄大成所书,本无奇怪之处,可就在慕容拆开之际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此时荀千机进来见慕容看着布防令,于是解释道:“这是今晚宴席的布防令!一个时辰前送来的。”
慕容问道:“这个黄大成什么来路?”
“黄大成,他是于天道的最得意的学生。不光是兵防作战,这学了于天道的一手好字!和于天道亲自写的几乎一模一样!也只有于天道能分辨清楚!”
慕容手里拿着布防令和那日于天道送给自己的字画一同递给了荀千机。
荀千机看后一笑:“来,看过这个我想你就有答案了!”
慕容疑惑道:“什么东西?“说着就同荀千机一同去了西四停尸馆。
还有五个时辰……
慕容长叹一口气道:“一切都在今晚了!”
此时,薛义跑进来对慕容道:“大人,查清了!皇宫有蹊跷!”
慕容眼前一亮,荀千机却不明白慕容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