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不在这几日,你们竟然擅自做主!”厅堂之上一人将抡圆了胳膊将一人扇倒在地。
地上的人捂着通红发烫的脸,显得十分委屈。
“你以为你穿上这件衣服你就有权利了?你好大的威风啊!要是坏了我的计划,我要你身首异处!”
旁边的一人赶忙劝道:“您老人家消消气,他也是替您着想。”
他依旧恨厉:“人现在哪?”
“死…死了!”地上的那人吞吞吐吐道。
他更为吃惊,瞬间变了脸色:“死了?”
地上那人依旧没有起身,手捂着脸,头埋的很低。
他离开椅子慢慢走下来站在一人面前。
“你这伤?不要紧吧!”他狠狠捂住另一人的伤口。
那人紧咬牙根,一动不动。额头上却早已遍布虚汗:“不…不要紧!”
他松了手,转向刚才劝他的那人问道:“他,是否有所察觉?”
那人大气都不敢出,毕恭毕敬地道:“应该没有,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现在他已经介入此事。不如……”
“嗯,这样也好。但要记住,千万不可再出差池!”
“是!”
却说皇帝暗下密令彻查吏部给事中杨连恩,杨连恩世代为官,其叔祖父正是英宗朝内阁大学士“辅政三杨”之一的杨士奇。其父杨卫新曾任光禄寺少卿,因此杨连恩在朝中颇具威望。
慕容看着密令,内室转出一矮胖老头问道:“皇帝这几天频频暗下杀令。这次连杨连恩都卷了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头名为荀千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却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慕容多为倚仗的助手,二人也是难得的忘年交。
慕容一脸平静:“锦衣卫的职责——只办事,不多问!”
荀千机露出和蔼的笑容:“你要是能做到这样就好了,省了不少麻烦!”
慕容眼眉一挑:“老头,还是你懂我!”
荀千机建议道:“先派两人日夜监视杨府,观察情况。”
慕容点点头:“也好!欧阳!令两人监视杨府不得松懈,每日将杨连恩的动向作密画传报!”
欧阳领命转身正要退下,慕容叫住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王良?”
“王良近日执行任务中受了伤,正在家中休养!”欧阳道。
慕容迟疑片刻,便挥手令其退下。
次日,慕容正翻阅着近日上报的密画,依画中所见,杨连恩每日悠哉悠哉,日子过得十分平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忽然一小旗进来:“大人!宗人令大人回书一封!”
慕容拆开信封:宗人令周景回锦衣卫指挥使慕容大人。
在下遍查皇室族谱,并未找到大人追查之人,料想此人既非山野匹夫,便是假借姓名。望大人明鉴!
慕容心想:不是皇室宗族,难道是假的?
正思虑间,只见欧阳漓步履匆匆飞上大殿:“大人,杨府!出事了…”
慕容星目圆睁,直勾勾地看着欧阳。
杨府门前,上挂两盏漆白灯笼,外有两名身着吉服的门童。府门外人流车水马龙,府门内哭声撼天震岳。
再向府内看,大堂之上停着一副上好的漆彩楠木棺材,灵柩前跪着身披孝服的亲属。堂外遍布灵幡,挽联,挽幛,香烛,更有诵经超度的僧侣。
慕容刚踏进门,门童大喊一声:“锦衣卫指挥慕容无极前来吊丧!”
这话一出,吸引了府内大大小小的目光。吊丧的,打杂的都向慕容看去。
慕容自然是镇定自若,径直走进大堂。上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三躬,上香毕。
这时,杨连恩夫人华氏出来接待:“不知指挥使大人亲临,妾身招待不周,望大人见谅。”
华氏一身孝服,面如白纸。脸庞挂着还未拭干的眼泪,眉眼间透露着憔悴之感,说话更是有气无力。
慕容对华氏道:“杨大人新亡,还望夫人节哀。在下可否与夫人私下谈谈?”
“大人可到偏厅等候,妾身随后便到。”
转至偏厅,华氏先开了口:“不知大人今日除了吊唁还有何事?”
“那在下直言,夫人定要实情相告!杨大人是何时去世的?”
华氏一脸病态,声音十分细小,像是疲惫地难以开口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