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回到自己的院子,并不意外涵佳和逝水都没有睡,甚至长喜也在,他们都乖乖等在正房门口,而阿黎跪靠在墙边,似乎正闭着眼睛调息。涵佳发现妤卉回来,用手推了推阿黎,阿黎这才睁开眼睛,却并没有站起身,而是迅速调整成标准的跪礀。
妤卉责怪道:“阿黎,我不是吩咐你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休息么?”
阿黎小心翼翼解释道:“别人都在等小姐回来才敢就寝,下奴怎能例外?”
妤卉心想多半是涵佳撺掇旁人陪他一起,以表现他们这些侍儿对主子的恭敬,大户人家恐怕都是这种规矩,她三言两语未必能够改变这些人的观念,索性先不谈。她扫了一眼站着的三个人说道:“长喜你养好身体再服侍我,这些礼节不用硬撑着,免得损耗太过。涵佳逝水你们两个都回房休息吧,其余的事情有阿黎做就可以。”
众侍儿听话乖乖离去,妤卉将阿黎从地上扶起来,柔声道:“阿黎,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外边这么冷你跪在地上还受了伤,我会心疼的。”
阿黎低着头淡淡道:“对不起主人,以前是下奴不懂事,不明白自己的用处,现在下奴略有所悟。”
妤卉把阿黎拽入卧房,按着他在隔间的床榻上躺好,才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你以为我想让你做什么?”
阿黎抿了抿嘴唇说道:“下奴知道主人希望下奴早些养好身体,然后才能服侍主人尽兴玩乐,妙莲那里的助兴之物,主人这里也有吧?其实下奴在栾国的刑房都一一见识过,与过去相比下奴今日伤得并不重。身体完全能支撑,主人不必怜惜,也不要再难为旁人。涵佳、长喜和逝水都是良家子。恐怕受不住那些东西,以后主人若想取乐。就让下奴随时伺候便是。”
妤卉闻言心中郁闷,还以为妙莲那么护着阿黎,能多少对阿黎进行一些正确的心理辅导,却原来把阿黎教成这样,他们都当她是残暴的主人么?不过妤卉也有几分自责。阿黎接受影卫训练受了伤,她不知道体恤就带他去了倚红馆,还当着妙莲地面说了那些刺激性的话,难怪阿黎会误解这么深。阿黎曾经受过那么多非人的虐待,很难相信别人会对他真地好也情有可原。也许阿黎到现在还认为之前她对他的好只是一时兴起地游戏吧?
看来前一段时间的教育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效,妤卉叹了口气,寻思着是不是干脆撒手不管,将阿黎推给苏眠培养。不过那也要等苏眠恢复健康之后再说,目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尽量少做一些让阿黎产生误会的事情。
所以妤卉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黎,我希望你早日养好身体的确有自私地目的。但是我想让你做的事情与你想的不太一样,至于具体要做什么。等我想清楚该怎么对你讲的时候才会告诉你。不过我已经请求母亲大人,会在你每日习武训练后让影一为你疗伤。你安心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总是这样学不会保护自己。那么将来又凭什么能保护我呢?算了,今天我也累了。不多说,你睡觉吧。”
阿黎心想果然主人让他养好身体是有特别安排用处的,却不知道要让他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用?主人所谓“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呢?玩弄的方式不同么,加了什么新鲜地用具么?不会仅仅是希望危难的时候他能用武功保护她吧?那种毕竟是少数情况。多数情况,作为服侍主人的侍儿,该做地应该就是在房内供主人取乐吧。他不会歌舞琴棋煮酒烹茶那些雅事,除了礀色尚可忍耐力不错受得了各种折磨,没有别的优点了吧?
他本来想说应该伺候妤卉洗漱后他才能休息,可是被妤卉坚持地眼神一扫,他又不敢多言,只得听话地躺好在床上,昏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妤卉不敢耽搁,早早起床洗漱后用了早餐,就跟着妤蔚、妤蕴由府里统一准备地马车送去了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