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歇,日光暗淡,星隐不现,月仍未沉。晓风拂过,带来一股泥土的清新,洗去昨晚的猩红肮脏。
阿黎蜷缩在校场边上,**的身下是积水的泥地,雨水混着鲜红的血色向四周弥散。他脖子上的锁链就拴在马桩上,他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他的脚腕锁了一副精钢打造的脚镣。
他全身上下由内到外没有一处好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没有力气挪动分毫。
他想如果一直都像前几天那样,他或许熬不过今晚。
已经三天了,没有人给他吃的,走近他的人仅仅是撩拨他的下体,在他的身上发泄兽欲。虽然他会说话,但是他不曾开口哀求,他从不奢望这里的人会可怜他,他知道在这里自己连一头牲畜都不如。他只是栾国边境守军的军营里一个低贱的军奴,他唯一的工作就是用身体伺候好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清醒的时候,那些无法摆脱的身心折磨,让阿黎几乎绝望。在昏迷的时候,他又会陷入另一场噩梦,那是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但是与现在他遭遇的非人凌虐相比,过去那一段漫长幽暗的岁月,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血腥,至少那时他还能看到微弱的希望。
他反复强迫自己不要忘记程柔垂死之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程柔以主人的身份,用无比严肃的口吻命令他发下毒誓:坚持活下去,去找他的父亲。
她曾经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名叫程渊,还活在人世就住在华国的京城。她却一再告诫他不能对别人说出这个名字,那样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茫茫人海,叫他该如何找起呢?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这般境地。也许今晚之后,栾国人就会让他解脱,那样他也不算违背了誓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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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咱们去那边市场看看好不好?”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满脸渴望地央求着身边一位高大健硕的男子。
那男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剑眉虎目,嘴唇饱满,鼻梁挺直。他身高绝对超过一米八,肩膀宽阔,四肢修长,玉树临风,用现代人的审美来衡量,他这样健康完美的身材配上他的容貌,简直就是一个极具阳刚气势的大帅哥。可惜他们身处的世界有点特别……
那男子与那少女一样都是粗布青衫,以荆条束发,这是当地标准普通百姓打扮。
苏眠面露为难的神色,劝道:“小妹,那边是奴隶市场,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少女噘起嘴,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苏眠,拽着他的衣衫一角,软磨硬泡道:“哥,我第一次来城里的集市,天色还早,咱们多逛逛,让妹妹长长见识吧。”
苏眠的心一软,是啊,应该让妤卉多长长见识,才不负恩人所托。他没再坚持,跟在她身后,向着奴隶市场走去。
一路行来,大街小巷行商摆摊,买卖货物,招揽客户的都是女子。街上少有年轻男子,偶尔一两个都是轻纱覆面,结伴而行,遇到女子立刻避让。像苏眠这样出门不戴面纱,生得高大的男子极其罕见。若非他紧跟在一名少女身后行走,两人言谈亲密,估计旁人的非议会更多。
“赵鞋匠,你刚才看见了吗?怎么有生得那么丑的男子,还敢光天化日在街上走,连面纱都不戴,真是有伤风化。”一名穿文士长袍的女子对鞋摊上的一名老妇抱怨道,“也不知他的妻主在哪,怎么不出来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