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是骗你的啦,怎么还这样饿?吃东西啦?”他从怀里摸出那又干又硬的半块饼子,还有那小小的一块肉干,取了一小部分,分了三分之二给初晨,自己取了三分之一。没等她开口就说:“我身上疼得厉害,没胃口。”
初晨摇头,把她那一份推给他,伸手去拿他手里那份。他笑:“我身上疼得厉害,没——”最终他还是在她不肯善罢甘休的逼视下败下阵来。他轻叹口气,把两份食物放在一起,认真的分成对等的两份,让她先选:“你安排吧,你让我吃哪一份我就吃哪一份。”
虽然初晨还是不满意,但她知道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饿得太久,几乎都不知道食物的味道了,她珍惜的把干饼喂进嘴里,一点一点的用唾液化开,慢慢的吞下去。她拿起那点肉干,回头看见他吃得香甜的样子,偷偷把肉干藏进了袖里。
两人又喝了点水,坐着休息了一会,觉得恢复了些精力,便互相搀扶着向着甬道深处蹒跚走去。初晨刚走了两步,就被彦信狠狠拖入怀里,一把扯下她那张人皮面具扔在地上,狠狠亲吻下去。他那样肆虐而绝望地掠夺着她肺叶里残存的空气和脑子里仅存的理智,偏偏还要在她全身都发软发烫的时候让她认真观察身后甬道的每一个角落,寻找萧摩云的影迹。
初晨紧紧揪着他腰间的衣服,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心底揪着一点酸疼,不能放松,牙齿打着战,全身瑟瑟发抖。脸上露出病态的两块x红,眼睛几乎不能睁开。他轻轻一笑,使劲咬了一下她地耳垂:“不要走神,先完成任务再说。”
她生气地反咬了他一口,“为什么不是你来完成?”
“我身体虚弱,一心不能二用。”他振振有词。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空旷寂静的甬道里只有他们两个寂寞的身影和沉重的呼吸声。萧摩云实在是又冷静又有耐心,他们两人就是那样的亲热,也不曾让他露出半分破绽。
“我们竟然无法探知他到底以怎样的方式隐藏在哪里。”走了很久之后,两个人靠着墙壁坐下来,初晨沮丧万分,“我也找不到任何新的可以切断身后甬道地机关。”
“不要着急。你觉得大概还要多久我们才可以进入第三层?也许你可以色诱,然后把他引入陷阱,夺走他的食物和水。如果我舍得,你愿意牺牲,我想一定能做到。”他无意识地轻轻拨弄她的手指,上面全是灰和他身上地血,看上去很脏。
“你现在形象真是大变。”他轻笑。“我相信以前认识你地人。肯定不会认出你就是风初晨来。你从前是那般地爱整洁。甚至于到了苛刻地地步。我还记得那次我带你入宫觐见。时间就要晚了。天刚刚下过雨。院子门口有积水。你穿了一双平底竹重瓣金莲地缎鞋。我不小心溅了几滴积水在你鞋子上。我们赶时间来不及换鞋。虽然春意马上就给你拭去了。我们也再三向你保证绝对看不出来。你始终心里不舒服。一天都低着头看你地鞋子。一发现有人看地上。你就会怀疑人家看见你地脏鞋子了。忙不迭地把脚往裙子里收。我从来没想过。你有朝一日也会这样十指如炭。还会用这样地手抓着食物吃而不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