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有开方，就不需要收取诊金的。”陈Z道，“您还是照顾病家吧，我告辞了。”
朱明生道谢。
朱家主仆就几个人。
厮把陈Z送到了祠堂门口，指路给陈Z看：“您沿着回廊往外走。就是大门口。您慢走”
他都不打算把陈Z送到门口。
陈Z笑笑，就下了祠堂的台阶。
他和魏上幸缓缓往回走，刚刚踏上回廊。倏然一个身影，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挡在陈Z跟前。
陈Z不防备，差撞到。
魏上幸吓了一跳。
定睛一瞧，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娃。这女娃娃穿着白色披风，里面是粗麻白袄，有像孝服。
朱明生他原配刚刚去世一年。
丈夫服孝一年。儿女却是三年。
这孩子一身白，应该是还在热孝中。
漫天白皑的大雪，她又是浑身白。个子，躲在柱子后面，陈Z和魏上幸都没有看到她。
她是朱明生的女儿。
“朱姑娘。”陈Z笑了笑，对她道。“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躲在这里，不进屋子去？”
萝莉长得粉雕玉珠，粉嫩的双颊冻得红红的，很是可爱。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问陈Z：“你怎么知道我是朱姑娘？”
她还没有自报家门，就被陈Z破身份，有好奇。这么一好奇。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躲在这里拦陈Z。
陈Z笑。
萝莉以为陈Z笑她，撅嘴不悦。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陈Z道。“这么可爱漂亮的姑娘，自然是朱掌柜的千金。”
这话，没什么逻辑。
哄孩子就足够了。
萝莉当即释然，笑了起来。她一笑，一双眼睛眯起来，似弯月。
“你是我爹爹请的郎中？”萝莉依旧挡在陈Z面前，问他。
陈Z头。
“你是来给孙氏看病的？”萝莉又问。
她到“孙氏”，语气里甚是不快。
孙氏，应该就是那位姨娘了。
“是啊。”陈Z回答。
“不要给她治！”萝莉声音压低了几分，有委屈的样子。
“为何？”陈Z笑。
萝莉看了眼四周。
这里离祠堂不远，她很怕里面的人出来。于是，她翻过回廊，冲陈Z和魏上幸招招手，让他们跟着她过来。
陈Z看了眼魏上幸，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是。”魏上幸惜字如金。
陈Z也跨过回廊的栏杆，跟着姑娘，往旁边去。
回廊旁边，就是一处假山。
假山不高，堪堪像个屏障。
丫头站在假山后面。
陈Z就半蹲下身子，和她平视，问她：“怎么了，为何不要给她治病？她对你不好么？”
“我听到曲妈妈，明年新太太要进门了。新太太最和善了，会对我很好。”萝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Z道。
曲妈妈是她的乳娘。
“孙氏病死了，新太太进门，最好了。我不要孙氏。她生了大弟弟、二弟弟和妹妹。上次我听到她，要把我娘的牌位砸了。”萝莉嘟嘴，声音软软的，有种不清的委屈。
陈Z心头一软。
这孩子都看出来，只要孙氏不死，新太太难以进门。
孙氏估计对这位原配生的女儿颇为苛刻。
“大夫呢，是救生，不害人。”陈Z笑着，对她道。
姑娘睁大了眼睛，有无辜看着陈Z。
因为年纪，她的眼睛很清澈，似碧波无痕。
“你叫什么名字？”陈Z问她。
“萱儿。”她回答。
“萱儿，天这样冷，快回去。”陈Z笑道，“回头你乳娘要寻你了。不用怕，萱儿这样可爱，新太太肯定喜欢你。孙氏也不敢砸你娘的灵位”
朱萱儿又笑了下。
她觉得陈Z她可爱，就是喜欢她。
孩子都喜欢被大人喜欢。
“郎中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朱萱儿问陈Z。
“我叫陈央及，在西街玉和堂开药铺。”陈Z道，“等天气好的时候，你到药铺去找我玩。”
“好啊。”朱萱儿雀跃。
陈Z又催她快回房，她才折身走了。
陈Z假山后面走出来，又翻过栏杆，回到了回廊上。
魏上幸一直等着。
“走吧，回家了。”陈Z道。
家务事，不要多管，陈Z一路上都这样跟自己。
不是疾病，就跟他无关的。
况且他想管也管不着。
可想到那个一身丧服的萝莉，总觉得那孩子有可怜。孙氏装病的手段、朱明生不察的昏庸，都注定朱萱儿在那个家里不好过。
孙氏装病的时候，连朱明生都敢打
那么可爱的姑娘，天真不谙世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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