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因为你们嗜血,你们好杀,去南方很快就会与西海人生冲突,而且北疆也没有足够的土地供养你们,王室和诸侯都容不下你们!”
“没试过的事情。谁知道呢?”
筑城者将手中的白锤抛向空中,白锤落在了蛮王和总长跟前,布兰科迪恩微笑着说:
“谁要是能胜过我,我任由他离去。”
画面到这里告一段落,贾斯汀的语开始变快道:
“当时的布兰科迪恩深受真神和匠神的喜爱,他们赐予了他半神之躯,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靠着蛮力。他镇压了蛮族和灰袍子,可镇压的是人的**。却非人的心灵。于是他们在密谋了十年之后,终于找到了破除他半神之躯的办法。”
画面中,一个绝色女子和筑城者在床上缠绵,激情过后,筑城者和女子相拥而眠,假寐的女子悄悄爬起来。从一个小巧的香囊里摸出了一根几乎不可见的黑色小针,缓缓地送进了筑城者的左耳中。
布兰科迪恩只是觉得耳中一痛,就浑身泛起了淡青色的光芒,而一股黑色的细流瞬间布满他的全身,立刻将淡青色的光芒驱散。筑城者在床上扑腾了两下便睁开双眼,眼中的瞳孔逐渐涣散,张开的喉咙出了一声悠长的“哎”字叹息。
蛮王和总长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后,走进了屋内,确认了筑城者已经一命呜呼,他们将筑城者的尸体搬出了卧室,交给了屠夫,六名屠夫花了十天才将筑城者坚硬的尸体斩成了肉沫,用五十个画满语神符文的瓮瓶装上,以铅封住,由蛮族和灰袍子的骑兵带到极北之地的各处掩埋起来。
看到这里,张虎恩的心中涌起一股同情来,贾斯汀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后,便问:
“如果你是筑城者,在遭受了背叛之后,灵魂被禁锢在死神之针中,你会向死神妥协,出卖自己的灵魂,以动无休无止的不死者大军为自己复仇吗?”
“不会!”
张虎恩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贾斯汀放在他头上的指头突然锁紧,疼的张虎恩嚎啕大叫,他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柔和,接着问:
“我要听真话!”
“不会,不会,不会!”
尽管张虎恩的脑袋就像要爆掉了,他还是坚持这个答案,贾斯汀松开了手,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说:
“为什么?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虎恩红着眼睛想起了自己看到过得一句话:
“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
“哦,有意思,不过这与我问你的问题不搭边。”
“如果不能亲手杀死我的敌人,用脚践踏他们的土地,坐拥他们的财富,亲眼看着他们的妻子儿女在我的脚下痛哭流涕,那我就没有快乐可言!”
张虎恩咬牙切齿地说出的理由不仅让贾斯汀一愣,也让在场的观众们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貌似忠厚的男人竟然如此残忍,而且还残忍到这么义正言辞、理所当然,难道这家伙的三观天生就不正?
不过一些热血观众们却开始叫好,说这tm才是真男人,比那些道貌岸然,虚伪的卫道士们直率多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才是人生的态度。
贾斯汀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有些费解地问:
“报仇就是报仇,一定要亲自动手才能快乐吗?”
“对我来说,的确如此。”
“好吧,你的回答我勉强赞成了。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来了,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吗?”
一幅幅画面又飞地窜进了张虎恩的脑海里,先是西海的前朝“黑龙王朝”的亡国之君------坦尼亚在逊里亚王座上疯,用剑追砍自己的御前相欧朗杰,他直接把御前相砍成了肉泥,然后硬逼着欧朗杰的三个儿子分食他们父亲的肉糜羹,大儿子和二儿子临死不屈,结果被御前铁卫们砍死。直接捣成肉糜合着他们父亲的肉羹一起端给了小儿子。小儿子疯一般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后还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一脸痴呆的问还有没有?引了坦尼亚的哈哈大笑。
然后是十年后,十月王朝的开国君主欧朗杰一世攻入了灯桥王座厅,他和他的同僚们抓住了躲在厕所里的坦尼亚,当时的坦尼亚已经逊位,神志不清的老头被抓到了王座大厅,在叛变的御前铁卫手中。又被捣成了肉糜,欧朗杰一世把肉糜用金盆装着端到他的王后、王妃、六个儿子。七个女儿,二十三个孙子孙女跟前,对他们说:
“我吃了我父亲和两个哥哥的肉,对你们的父亲说过味道非常不错,现在该你们了,但愿你们也能有我当年的好胃口。”
周围的观众们都看吐了。张虎恩强忍着恶心朝下看,坦尼亚的大儿子雷恩要求与欧朗杰一世单挑,被捣为肉泥混入了坦尼亚的肉羹中,欧朗杰一世对着剩下的王族说: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要浪费了!”
看着一棒子前朝王族们强忍着恶心咽下肉糜。欧朗杰一世微笑着对当时非常年轻的新晋御前铁卫队长朱庇特说:
“全部绞死,把脑袋插在城墙上告慰我父亲和哥哥们。”
“是!”
画面再一转,雷恩的大儿子茹尔宁改头换面地从东海回到了西海,他靠着前朝王室遗传下来的优秀皮相混进了灯桥最大的青楼,为一些达官贵人们提供优质舒心的特殊服务,五年后,茹尔宁被带入宫中,成为了欧朗杰一世的御用男宠,三年后的一天夜里,茹尔宁用藏在舌苔下的刀片割断了欧朗杰一世的喉咙。
欧朗杰二世登基,开始对前朝王室余孽进行肃清,无数与前朝王室沾亲带故的无辜者都掉了脑袋,在腥风血雨的黑色年代里,灯桥的城墙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男女老少的人头,不过他的暴政也没有持续很久,内乱和刺杀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的二世王朝很快就因为他的离奇暴毙消散了,而他暴毙的原因却很扯,酷爱下棋的二世从民间搜寻了以为隐居很久的对弈高手,在与白苍苍的高手对弈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死了。至于那名高手则在家中**,留下了一封十月王朝从来不敢公开的遗书。
最后轮到欧朗杰三世了,他倒算是一个明君,没有横征暴敛,也没有继续针对前朝王室展开搜捕和屠杀,不过远在东海的一个俊小伙和一个俏小娘却开始四处奔走,为了复辟黑龙王朝,到处拉关系,跑赞助,甚至不惜出卖色相。
“告诉我,这样一代接一代的仇杀和恩怨,到底有什么价值?”
贾斯汀的手指又收拢了,张虎恩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道:
“不过是为了名和利罢了,我真为他们的人生感到悲哀。”
“哦,这样说来,你并非为了争名逐利才在角斗场上崭露头角,并非为了建功立业才主动杀到极北之地来咯?”
“不错,人生在世,钱够花、酒够喝、肉够吃、妞够睡就行!”
周围的观众直接哄堂大笑,这小子太可爱了,不不不,应该说是一个乐天派的暴徒。
贾斯汀的脸色比什么都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人,他不信邪地接着问:
“照你这么说,你非常容易满足,可你为什么还要选择一条复仇之路呢?”
“你搞清楚,这是一个想好好当奴隶都当不成的年代。我乐于满足,但并不表示我就可以随便被人欺负,我这个人心眼非常小,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谁要是敢阴谋算计我。那就要等着挨我的拳头。”
“有意思,这么说你信奉弱肉强食,那你怎么看这些人的遭遇?”
又是画面闪放,拉克拉斯的奴隶正在被主人们随意鞭笞、侮辱、杀害。塞米尔正在公爵的洗衣房里用一双白皙的小手费劲地挫着一大盆子的衣物,背后那个老嬷嬷还不时用鞭子抽打她,没打一次就像打在张虎恩身上一样,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看来,你对弱者和亲人还是抱有同情,那我问你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小心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贾斯汀似笑非笑的脸孔,张虎恩真的想哭了,如果可以场外求助,他肯定第一时间找上那些大哲学家来和他辩论上几天几夜,可问题是,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机械厂工人,有必要搞这么深奥的题目来为难我吗?
观众们也囧了。虚拟电影院里立刻炸开了窝,各国的哲人们开始展开大辩论。可他们给出的答案不是看着没问题,就是看着非常有问题,反正一个论点提出来很快就被推翻,咋看谁说的都像那么回事。
“这个问题很难吗?”
“。。。。。。”
“看来你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我。。。。。”
“我即正义!”
张虎恩石破天惊的回答让观众们和贾斯汀娇躯齐震,我即正义。这tm的什么鬼答案,你以为你是谁啊,父神马瑞昂兰德附身了吗?贾斯汀显然觉得他在乱说,不过他对张虎恩得出的答案也非常好奇,便问:
“凭什么?”
“就凭我拳头最大最硬!”
“噗!”
老沉持重的桥神如果能吐槽。绝对一脚把张虎恩踹到在地,再碾上一万遍,破口大骂你tm太j8狂妄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最强的,但我会坚持下去,直到我的拳头最大最硬的时候,我的正义就能贯彻到世人之间,让他们服从我的法则,推行我的正义。”
“。。。。。。你的正义是什么?”
“驱逐伪善、根绝阴谋、法则之下,强者受制、弱者得护,但凡妄动干戈者,杀!”
贾斯汀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虎恩的回答和他的教义宗旨完全吻合,却又完全不对劲,桥神一直作为一个局外神,旁观者的角色在世间行走,从来不参与人类之间的争斗,不过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人类的阴谋诡计和自我毁灭倾向已经让他感到厌恶和绝望,他和其他主神一样希望毁灭这些不知上进的人类,重新塑造一批新物种来代替人类统治世界,可是父神法则让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改造世界。
所以他们只有在人类中选择自己的代行者来推行自己的教义,诸如布兰科迪恩,他就是被死神选中的代行者,只不过死神最近这几百年来越来越极端,选择让不死者回到人间彻底抹除活人的手段非常取巧,但其他主神也看到了其中的弊病,不死者经过长期的演化在一小撮中出现了灵智,就像布兰科迪恩,他们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而已,有了能力后根本不拿死神当盘菜,对于三令五申的神谕也不放在眼里,反正只要不涉足众神坟墓,就不会受到禁制的压迫。主神们也鞭长莫及,只能眼巴巴看着布兰科迪恩在极北之地搞风搞雨,当他的山大王。
张虎恩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第二次希望,作为最熟悉人性,和具有裁判衡量能力的桥神自然就出来考量张虎恩了,本来他也没有报什么希望的,不过张虎恩的回答一次又一次地直击他的神魂后,他对张虎恩反而充满了信心。
贾斯汀放过了他,右手朝着虚空中一抓,一面巨大的刻满天平纹路的全身盾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盾牌放在地上,对张虎恩说:
“裁决盾,我和匠神一起打造的盾牌。它可以完全防御筑城者的堕落之锤,希望能够帮到你。”
张虎恩瞟了一眼地上的盾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裁决之盾------神器,完全防御,不可磨损,具备呼神之力。可有效增幅各种神术、巫术2oo%。”
贾斯汀站起来,朝后退去,转身走进了那道拱门,说:
“虽然有点对不起奇瑟斯,但我任然要任命你为我的代行者,非常可惜你已经拥有了奇瑟斯的神术,否则我可以将裁决之力一并赐予你,通过这道门,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保重了,代行者,愿你能够如今日之言,去向世人推行你的正义。”
好在张虎恩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等到贾斯汀走后,一道白光又从拱门里闪现出来。一个隐隐约约的白胡子老爷爷穿着一套华丽的神官服转瞬即逝,扔过来的一本大部头白色书籍上。写着几个大字《圣光照耀世人------送给我的忠实信徒门修斯.奇瑟斯著》。
张虎恩翻开《圣光》,现系统在脑海里说由于缺少奇瑟斯的入门导言,无法学习,张虎恩无奈地合上《圣光》,左手将书夹在胳膊下面,右手握住裁决之盾。走进了拱门。
一阵眩晕之后,他凭空出现在了冰城的城主大厅之中,黑黝黝的空洞还在那里,希尔和白脸早就不见了踪影,一声尖笑出现在空旷的大厅之中。
“灰袍子。你可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张虎恩左手拿书,右手持盾,威武霸气地冲着空荡荡的大厅喊道:
“布兰科迪恩,有种就给你门修斯爷爷滚出来,看我把你打出屎来!”
“小杂碎,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出来吧,我的奴仆们!”
随着筑城者的一声咏唱,从大厅的柱子里,地板下面,天花板上冒出了无数的不死者来,张虎恩举起裁决之盾,高喊道:
“圣光,来照耀这些可怜虫们!”
一道白色圣光从裁决之盾上涌现出来,原本软绵绵的圣光汇聚到盾牌中心的天平上,天平立刻出耀眼的黄芒,将儿臂粗的圣光扩大成盾面大小,而且圣光的威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一道盾牌形状的光芒直接冲破了城主大厅的屋脊,将大厅顶部的石椽扫断,哗啦啦地下起了一阵石块雨。
被加强版圣光扫中的不死者直接化作白烟蒸掉,张虎恩捏着裁决之盾左右挥舞,很快就将偌大一个城主大厅扫的千疮百孔,不断塌下的石块和倒塌的支撑柱扬起了粉尘,不死者们纷纷被压碎在下面。
“你。。。。。。你去了哪里?”
一脸灰尘和冰渣的筑城者捏着黑锤狼狈地跳上了坍塌的屋顶和张虎恩隔着一个巨大的空洞相望,张虎恩手上的巨盾和厚皮书都散着令他恐惧的气息,筑城者的脸皮也会变色啊?张虎恩恶意地冲他呲牙咧嘴说:
“我去了你的老家,贾斯汀他老人家托我向你问好,对了,你的老板死神大人对你非常不满,强烈要求你回去向他陈述着几百年来到底干了些什么龌蹉的勾当!”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成为桥神的代行者?”
布兰科迪恩快疯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从地底爬上来就是为了躲避地下的众神坟墓,深怕被老东家抓住剥夺身份和死亡之力,没成想眼前这个幸运到爆炸的家伙尽然好死不死地去了趟众神坟墓,还获得了桥神的代行身份,这真是主神不公,老天爷不开眼啊!
“是不是,试过就知道了,来来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去死!”
黑锤被他扔了过来,无坚不摧的黑锤砸在裁决之盾上,只是出了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就掉落在地上,筑城者连忙唤回黑锤,撒丫子就朝反方向逃去。
“给我站住,你以为就你会乱扔东西啊!去吧,裁决!”
张虎恩手中的裁决之盾朝着布兰科迪恩扔过去,筑城者扔出黑锤挡了一击,两把神器在空中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没能奈何谁。张虎恩和筑城者非别唤回神器,开始一追一逃,方向嘛,朝南去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