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公顷耕地,不过三十万亩,按照十万两白银计算,每亩耕地三钱多银子了,按照播种稻谷的收入计算,等于是一半的收入,被两大营拿去了,还要保证风调雨顺,保证不受灾,保证粮食的价格稳定。
作为官田,这样的租费,不算是太高,放在外面,也说得过去,毕竟军户屯田,赋税可能还要重一些,这也是促使很多的军户,举家逃亡,不愿意继续耕种官田了。
可江宁县的情况,很是特殊,这些官田,几乎都是江宁营将士的家眷耕种的,县衙实际上没有收取什么田赋,唯一占到的便宜,是收购粮食的时候,价格低于市场价。也就是说,这些赋税,悉数是县衙承担的。
崇祯六年,江宁县的收入,全部算起来,大约在二百六十万白银,这里面,盐商占据了绝大部分,有一百六十万两,商贸的捐银,六十万两,市舶司的赋税分成,三十五万两,其余五万两,属于商税等正常的赋税。
可开支是不小的,整修沟渠、田地,购买粮食,保证江宁营的开销,保证县衙的ri常开销,上缴朝廷的赋税,上缴南京六部、应天府衙门的银子等等。
目前已经开支了一百六十万两白银了。
表面上看,江宁县还是非常富裕的,就是苏州府和扬州府,都不敢比较的。
可马上需要的大笔开支,苏天成内心是有数的,皇上和朝廷的决心已定,江宁营呆在南方的时间,不可能很长了,所以说,必须利用两年左右的时间,尽量凑集多的银两,预备给江宁营,江宁营招募军士,达到三万人的规模之后,每年需要开支的银两,在两百万两以上,所以说,江宁营离开江宁县的时候,至少要备下四百万两白银。
此外,还有沟渠的整修,耕地的整修,如果不能够在水利建设上面,投入大量的银子,彻底的改造江宁营水利设施的情况,江宁县的粮食,就不要想着能够年年获取丰收,而且这样的改造,是必须要进行的,今年的收成,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江宁县的官田,收成比其余的耕地,多出来了三成左右了。
这些银子,只能够在县衙的收入里面打主意。
开年之后,市舶司的收入,估计能过超过百万两,在今年的基础上,大幅度的增加,所以说,给江宁营准备银两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可范景文提出来了这样的要求,就有着不小的难度了。
十万两白银,不算是什么太大的数字,可一旦开了这样的口子,今后会有无数的理由找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解决,都要开支银子,如果花费在这些地方的银子多了,江宁营的存银,就无法保证了。
还有最为关键的事情,如果两大营的军士,在江宁营招募军士的时候,一定要离开两大营,要求进入江宁营,这是最危险的事情,两大营的职责,是护卫陪都的安全,虽然没有běijing京营的地位重要,但也是牵涉到皇权的,如果江宁营涉嫌吞并两大营了,这样的罪责,无人能够承担。
再说了,两大营军士的素质,苏天成也是看不上的,尽管说骁骑营的几百人,能征善战,但有些脾气,也是不太好的,进入江宁营之后,纠正了好长时间的。
看见苏天成没有说话,张泰宁主动开口了。
“苏大人,我也知道你很是为难,不过两大营也是没有办法啊,只能是依靠江宁县和苏大人多多支持了。”
苏天成终于抬起头来了。
“范大人,张将军,一万公顷的官田,江宁县同意租种,十万两银子,咬咬牙,也是能够拿出来的,不过下官有些话,是需要说在前面的。”
看见苏天成点头了,范景文的脸sè,稍微柔和了一些。
“苏大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下官就不客气了,两件事情,第一,江宁县拿出来十万两银子,仅此一回,今后不能够继续有这样的事情了,再一再二江宁县承受不住的,第二,江宁营在北直隶招募了一万军士,按照计划,在半年左右的时间,还要继续招募一万军士,两大营的军士,江宁营是绝对不会招募的,若是因为招募军士的事情,动摇了两大营的军心,这样的罪责,江宁营承受不起,还请张将军一定帮忙的。”
范景文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苏大人,你说到的两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张将军,你看没有什么问题吧。”
张泰宁点点头,尽管说内心有些不舒服,可人家江宁县愿意拿出来十万两白银了,还能够有什么话说,不继续索要白银的事情,好控制一些,可江宁营招募军士,不允许两大营的军士进入,这件事情,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看见张泰宁点头了,范景文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