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肆无忌惮地响起来。
冷南弦微微一笑:“南弦因为有江南家族生意需要打理,所以一直跟随了母姓,我原名叫沈南弦。”
沈太师笑着道:“犬子心仪贵府安生姑娘,所以今日里,老夫厚颜前来提亲,向着夏大人求娶贵府安生姑娘。”
此言一出,身后百姓又是一阵哗然,有人激动地冲着夏员外喊:“夏大人这是捡到金龟婿了,还不快应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夫人,心底里暗自埋怨安生口风太紧,竟然瞒得密不透风,人家聘礼都送到跟前了,竟然才知道人家的身份。她冲着夏员外与夏家大爷忙不迭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进府。”
夏员外今日里是惊吓一个连着一个,说话都有点不利落了,激动地抬抬手:“沈太师请进,冷神医请进。”
鬼医“嘿嘿”一笑:“还神医呢?这女婿都改口了,岳丈还这般客气。”
惹得诸人皆大笑。
沈氏会看风,慌忙吩咐府里下人出来,打赏前来送聘礼的下人,并将散碎的银锞子毫不吝啬地大把大把洒落下去。
围观百姓哄抢,连声道贺。
正是热闹的时候,就听到长街尽头处有雷鸣一般的马蹄声疾,向着夏府的方向。
声音来势汹汹,百姓们纷纷避让。
而夏员外等人自然顿下脚步,向着尽头处翘望。冷南弦抿抿唇,已然变了脸色。
见有许多的锦衣侍卫,骑着清一色枣红骏马,闹市之上,肆无忌惮地打马扬鞭。抬着喜抬的沈府下人们纷纷避让,难免挑子相互碰撞,有人趔趄摔倒,翻了聘礼。
围观百姓们更是你推我搡,呼儿唤女,挤做一团,方才让出中间一条通道来。
铁骑呼啸而至,为首之人,犹如一团云一般,席卷过来,猛然勒马,停在夏府门口。而马蹄就像是从百姓头上滑过一般,吓得众人失声惊叫。
而马上之人一拽马缰,安稳落地,围观者安然无恙。
冷南弦抿抿唇:“喻世子。”
喻惊云骑在马上,环顾四周,看一眼那金光灿灿的聘礼,就是一声冷笑:“冷南弦,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南弦淡然道:“就是喻世子看到的这个意思,冷某前来求娶安生。”
话音刚落,喻惊云手中马鞭一卷,划过凌厉的风声,从下人头顶呼啸而过,将喜抬上面的红绸直接卷起,扬在半空之中,而后,辫梢化作无数鞭影,将那红绸削得粉碎,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冷南弦,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
冷南弦台阶之上负手而立,虽然需要仰脸看着马背之上的喻惊云,但是气势却一点也不输给他。
“冷某不明白,喻世子这是何意?”
喻惊云居高临下,在人群之中搜到了夏员外:“夏大人应当不会是一手托两家,一女许二夫了吧?”
夏运海原本的确是一直将喻惊云视作自己的乘龙快婿人选,但是奈何造化弄人,自家女儿喜欢上了冷南弦,自己委实觉得遗憾,但是想想自己也从未应承过喻惊云什么。
因此,他也只能赔笑解释:“小女安生与冷南弦情投意合,我这做父亲的,自然希望自家女儿能够心愿得偿。但是喻世子这一女许两家从何而起?”
喻惊云沉着脸,满是凛冽之气:“贵府上夫人去岁九月底已然将夏安生许配于我侯爷府为世子妃,难道夏员外想抵赖不成?”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