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派去核实身份的人员过几日出发,等他回来前,想办法完成任务才是重点。
&nb;&nb;&nb;&nb;“诶?阿慈你怎么还在这儿?有人敲登闻鼓你没听见吗?”周班头正要赶去前厅,就看到宋慈靠在戒石旁发呆,手里的扫帚有意无意的摆动,刚好扫到戒石上的缄言。
&nb;&nb;&nb;&nb;尔奉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nb;&nb;&nb;&nb;本身四字擦的亮亮的,却被宋慈的扫帚无意将灰尘扫如最后一字的雕刻中,蒙尘不美。
&nb;&nb;&nb;&nb;“行了行了,别发呆了。看把字都弄脏了,先去前厅,一会儿回来记得把字擦干净。”
&nb;&nb;&nb;&nb;说完便招呼宋慈往前厅跑去。
&nb;&nb;&nb;&nb;“威武”衙役们统一口型,做着仪式化的动作。周班头就站在队伍前列,朝门口露出的半个脑袋眨了下眼睛。
&nb;&nb;&nb;&nb;惊堂木起手,“嘭!堂下何人?”
&nb;&nb;&nb;&nb;宋慈站在门边往里瞅。心道,这是来人上访了。不知是何事,竟然进京告状。
&nb;&nb;&nb;&nb;只见堂上站着一位青衣书生,身着元色绸旧直裰。因为背对着厅门,面容却是看不见。
&nb;&nb;&nb;&nb;“禀知府大人,学生乃治平二年真定府灵寿县秀才,现为开封府讼师。”书生先行一礼,而后道:“学生今日是为一桩登州的案子前来请知府大人裁决。“说完,递上状纸。
&nb;&nb;&nb;&nb;师爷上前取回状纸,平铺于知府案前。
&nb;&nb;&nb;&nb;这种本应地方审理的案子递到开封府,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有人不认可地方州府的判决。
&nb;&nb;&nb;&nb;刘庠以为会是什么纠结案子,该是长篇大论的叙述才对,却不想薄薄一张状纸,所书不过数行。而且仔细后得知,所告于案件嫌犯阿云无关,竟是告登州知州许尊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蓄意偏袒嫌犯阿云。将本应判处绞刑的阿云定为有期徒刑。对韦阿大不公。
&nb;&nb;&nb;&nb;一个小女子,能在服丧期间嫁人,还不是自己中意的婚事。无论如何想象都不该是个家境殷实的。又怎么能去贿赂一州知州?刘庠猜测这大约又是讼师们惯用的伎俩,抓大放小。先抛出主要矛盾,再加上一些不重要的小错误。谈判时故意拿小错误作为妥协的条款,而大方面则一步不退,充分扩大苦主的利益。
&nb;&nb;&nb;&nb;“学生知宋律有言,谋杀亲夫乃十恶中恶逆罪是也,定为死刑。且阿云属韦阿大未过门的妻子,应依律判其死刑。知州许尊明知律法规定,却不依律判决。其中定有猫腻,还望大人详查。”
&nb;&nb;&nb;&nb;门外的宋慈听的糊涂。
&nb;&nb;&nb;&nb;好像是在说登州有一女,名曰阿云。服丧期间嫁给新婿。不知什么原因,谋杀亲夫。杀没杀成不知道。但本应判死刑,却被登州知州判了有期徒刑。这亲夫韦阿大的家人不满判决,因此来京上诉,告登州知州枉法。
&nb;&nb;&nb;&nb;案件本身并不是什么大案,或许可能连韦阿大人都没死。如此案件若是放在早些朝代,应该就不会纠结吧!宋慈心想。也就自从宋朝起,懂得对人命多加重视。如果阿云真的无罪,好歹救下一条人命。若她真的该死,依律判决也谈不上错。一念之间,只看如何选择。
&nb;&nb;&nb;&nb;思来想去,宋慈也十分纠结。
&nb;&nb;&nb;&nb;却听知府刘庠道:“本官知道了。待调查过后,会通知升堂。嫌犯现在可是在登州牢狱服刑?”
&nb;&nb;&nb;&nb;书生点头,后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