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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部门的王建国催促卢旺才催得紧,合适的竹材用处太广泛了。..要不他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手下主动来帮忙,他那面还忙得要死要活呢。
热兰遮城调走太多人了。
昨天,整整忙活了一天,他们才平整好三万平米左右的货物堆场兼仓库。平整、垫土、压实、再平整再垫土再压实,然后留好排水通道。如果用上所有机械设备,不到半天就能完事,可是卢旺才那面确实比他更需要。以人工为主,机械为辅吧。
可贵的是,除了调走的,帮厨送水送饭的,剩下二十多个女生都参加了劳动。大多是七十年代出生的女生们真好,没人报怨,没人叫苦,一样肩挑手提。
吴咏梅和白洁把一堆土向四周扬洒完后,又把其中的小石子扒拉出来归堆。
吴咏梅说:“小白,我好多年没有参加这样的集体劳动了。”
白洁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吴咏梅,然后自己也用了一张,细心地擦着汗。
“是啊,好像当年学雷峰时参加过。那时候真傻啊,他们叫我们学雷峰。他们自己学和坤!”
噗嗤一声,吴咏梅笑了,把手纸都弄破了。
“你啊,总是这么逗。”
白洁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你要是像我一样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就不会那样单纯了。
吴咏梅说:“你现在工作比那时还累,你要说什么?”
“第一个是我自愿来的,第二个……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有我一份,苦一点儿,我愿意。”
“嗯,我也是……”
白洁向四处扫了一眼,发现王建国正在偷看着她,她擦汗的动作更加秀气了。干活时,她不时用眼睛瞟着王建国,当看到王建国发现她知道了后,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洁甜甜地笑了。
王建国一边平整着地,一边欣赏着认真劳动的人们。多少年了,他没有见过这样自觉自愿,这样热火朝天劳动场面。他看到那些劳动着的漂亮女生,看到她们白皙的脸上,因为劳动而泛起的红晕,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装扮。忽然,他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非诚勿扰”里的那些妹子来了后,会怎么样?太可怕了,他打了个寒颤。
计划书中,并没有留给他们多少建材。总共才十吨的水泥,只留给他们一吨,还有一吨的白灰。水泥是给他们做柴油发电机,蒸汽发电机,蒸汽锅炉的硬质地面用的。白灰是要做木材烘干窑、砖窑、木炭窑的防水。
至于怎么分配,宋士达董事亲切地说:“建筑部门的技术员们一定会找到好办法的。”
这话说的和没说过一样。
王建国和自己部里的技术员精心计算了一下,决定充分利用天然石块,减少使用混凝土的比例。就让我们把坑挖得大一点,深一点,石头铺得厚一点吧。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王建国在计算时,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数学计算能力还是挺高的。怎么当年高考还栽在数学上呢?
河滩上,叶子鸿和苏离白正在筛着沙子。你一铲我一铲,以每十秒一下的速度劳动着。
苏离白思索着刚才叶子鸿给他出的四道问题。
黄种人多还是白种人多?世界四大文明古国是哪四个?谁是抗日的主力?四大腐败家族是谁?
这种行为虽然有些闲得无聊,但是却是麻木神经最好的办法。
体力劳动者为什么会在言语和智力性反应上较慢?在单调重复性强的工作中,不用麻木神经的办法,正常人是无法忍受的。
“你刚才少铲了一下。”叶子鸿停下了机械的动作。
“什么?”苏离白好像刚从思索中清醒过来。
“你可以回答了吗?”
“应该是白种人比黄种人人多。”
“为什么?”叶子鸿有些气恼。
“从你生气的样子我就猜测出我是对的。如果在那个部门的各种宣传和暗示下,我得出的结论会很简单,甚至不去思考。但是你要是真心问我,我一定会从相反的方向去考虑------我这人不太容易被洗脑------其他问题我不想答了。我服输还不行吗?”
河岸边的芦苇不知道多少年来,第一次被人类完全征服了。它们横七竖八地被打成捆,老老实实地躺在河岸边,等着被各种各样的利用。河岸第一次完全在人类面前裸露,像是新婚之夜的女人一样在丈夫面前裸露出自己的所有,前提是,这真的是第一次。
俩初中生年龄的小孩子拄着铁锹四处眺望着,觉得视野开阔多了。他们可以直接看到十几个壮汉正在安装着打坯机,没有它的参与,他们手中的计划恐怕要以月来做时间单位考虑。
“你看网文吗?”叶子鸿说。
“偶尔看,你看什么类别的?”
叶子鸿长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想找到一个神奇的村子。它附近有高品质的煤矿有高品质的铁矿,还有优良的三氧化二铝做耐火砖,各种品质的石灰石,听从命令的各种小伙伴,拉出一支横扫全球的军队,还有一点就通的各种工匠------”
“停,那是你没有看明白,人家只是把这些作为载体,表达更深刻的内涵而已。”
“人家人家的,你真像个女人似地说话。”
苏离白放下了铁锹,掏出了步话机放在一边,说:“虽然我长得清秀了一些,可你也不能说我像个女人,我决定要揍你。”
“哎呀,黑煤球一样的,你还清秀?找虐不是?”叶子鸿也放下了铁锹和步话机,猛冲了过去。没办法,步话机人手一部,电池可换,机子坏了没法补。
俩人厮打起来。
小王和小张终于安装好打坯机,他们挺了挺发酸的后背,又晃动了下脖子。幸好事先已经了解了他们负责的机械,否则真要费很多事。
他们的组长钱守国领着几个组员去支援热遮兰城城建了,那里要建设更重要的码头设施。而他们俩则留下帮助木业基地完善后续的建设任务。
被部门主体抛弃,而去支援其他单位建设的技术人员,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钱守国看出他们的不情愿,只说了一句话,俩人立刻放宽了心。
“你俩小子的名字都出现在董事会制定的计划书中,你们看我呢?只有一个称呼,港务二组组长,路人甲一样。没想到吧?你妹的,你俩当年跳槽次数多还跳对了。”
俩人立刻定下了心。能把名字在计划书中单列出来,决不是弃之不用的节奏。
“你看啊,那俩小子又打起来了。”
“哈,你赌谁赢。一包手纸。”
“换烟行不?我赌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