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钟瑾乐惊呼，“怎么这么着急？”
“嗯。”司空婉点了点头，反正不会是他，是谁都无所谓了。
“婉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和霖表哥置气才……”钟瑾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空婉打断道，“不关他的事儿，这桩婚事是我自己答应的。“
“可是……”
“好了，瑾乐，你别说了，若是被旁人听到这些话，还以为司空府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呢。”
更何况，木已成舟，她就是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五日之后。
今日是司空婉出嫁的日子，钟瑾乐早早的就来到了司空府，司空婉穿着大红喜服，端坐在镜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妆盘发，见钟瑾乐来了，朝她挽起一抹微笑。
“司空夫人。”钟瑾乐看着面前和司空婉长得极为肖似的美妇说道。
“钟小姐。”司空夫人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出嫁女儿的开心，反而是一脸愁容，是啊，女儿嫁的这么远，而且是嫁到番邦小国，任谁也高兴不出来。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司空婉泼墨一般的乌发散在大红色的喜服上，那是一种浓烈艳彩的美。
“娘，瑾乐，你们别这样，今日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你们该高兴才是，这可是皇上亲自为女儿赐的婚。”
司空婉的一席话，点醒了司空夫人，是啊，今日明明是喜事，若是被别人看见她们都哭丧着脸，传出去，只怕要说司空府对皇上有异心了。
“这胭脂擦的太重，你去打盆水来，给小姐净面，重新再画，今日是我女儿出嫁的日子，自然要好好打扮。”
司空婉含泪朝司空夫人看了一眼，娘，是女儿不孝，不能守在您身边了。
那丫鬟听了司空夫人的话立刻出去打了一盆水，可是还未走到司空婉的身边，那盆便哐一声，水洒了一地。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端水进来的“丫鬟”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司空夫人心里本就不痛快，现在见这小丫头又这么不知轻重，当下就要发落了她，“今日是小姐出嫁的日子，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快滚出去。”
可是，下一刻，当那丫鬟抬起头时，司空夫人先是一愣，然后愤怒道：“谁让你出来的，今日是什么日子，还不快回去！”
那丫鬟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怯生生的看着司空夫人，动也不敢动。
“娘，是我让芷儿来了。”司空婉说着，招手让司空芷过去，司空芷犹豫大的看了司空夫人一眼，到底是没敢动。
司空芷是司空婉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她的母亲曾是司空夫人的陪嫁丫鬟，可是没想到这被司空夫人视若姐妹的丫鬟，竟然有一天爬上了她夫君的床，还生下了司空芷。
那丫鬟生下司空芷之后，就撒手西去了，留下司空芷，司空夫人看见她就想起了那背叛她的丫鬟，所以司空芷从小就被养在偏院，虽没有苛待她，可是到底是不能与对自己的孩子相比的。
钟瑾乐倒是听说过有关这位司空芷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司空夫人会这么讨厌她，看她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今日是你出嫁的日子，你让她来做什么？”司空夫人压住体内的愤怒说道。
“正因为今日是我出嫁的日子，所以我才让芷儿来，娘，以后我走了，只能由芷儿来照顾您了。”
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司空婉就忍不住的愧疚。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等你到东周之后，若是想爹娘了，你就回来，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嫁过去的，我看他们还敢拦着你不成。”
被司空婉这么一说，司空夫人本就悲痛的心，更加难受。“娘，芷儿她是真心来看女儿的，而且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司空婉看着跪在地上，幼小可怜的司空芷劝道。
司空夫人似乎连一眼都不想多看司空芷，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素来善良，一直想缓和她与司空芷之间的关系，今日又特地叫她过来，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她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儿，心里一阵绞痛，罢了，这既是女儿的心愿，自己就顺她最后一次吧。
“你姐姐叫你，还不过去。”
司空芷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名义上严厉的母亲，今日居然允许自己靠近姐姐，然后像是怕司空夫人生气一般，赶紧来到司空婉的旁边。